徐崇光没有争辩什么,笑了笑便离开了众人的队列,自顾自地走了。剩下那些大臣,在长吁短叹,感慨好时日不长了。
确实,自从小皇帝掌权以来,似乎与他们这些官员地主乡绅有仇一样,时不时就要打压一棒子。现在轮到了那些和尚道士尼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轮到他们?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些和尚道士也是地主那一类人,只不过这些地主有点区别罢了。
还有人不忿地说道:“陛下难道不知天下僧侣何其多,直逾二十万之众么?若是清查度牒,这些僧侣道士没了生计,做了贼寇那该怎么办?”
有人揶揄道:“那你为何适才不向陛下进言?”
“怕甚么,此事肯定还得经过廷议,届时我等力主反对便是了。”
“就怕陛下不按常例来啊!”
这并非他们胡诌,6承启不按套路出牌的事例多了去,他们也怕6承启一个“心血来潮”直接颁下圣旨,来个“生米煮成熟饭”。那时候他们也说不了什么,毕竟他们刚刚都是默认此政策可行的。要是再出尔反尔,小皇帝会怎么看他们?伴君如伴虎,一点都没有错啊!
文彦博也不说话了,他忧心忡忡,若是小皇帝一意孤行,就是走到了群臣的对立面。君臣如仇寇,将面临的是一场风暴,至于谁胜谁败,都是大顺的损失。要不就是群臣架空皇帝,要不就是皇帝彻底掌控朝堂。这两种结果的任何一个,都是灭国亡朝的。而且这事触碰到了官员的利益,岂能说退就退?
“唉,这将如何是好?”
文彦博满腹心事,也不理会众人,独自离去了……
广南东路,英州城外,一行衣裳华贵之人乘着车马,缓缓驶来。
北地还是漫天风雪,南方已然春暖花开。一路行来,居然有点湿热的感觉!
“发祖少微贵洁轴,分金天厩属珠玑。紫微太乙双环抱,天马贵人两护依。福地原来葬福人,若非积善莫相系。山川祗常看守,不易轻易现其形……”
马车里,传来一阵吟诗声,只是诗的内容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这不,当先骑马那人就问道:“陈钦差,不知这诗是何意?”马车的帘子掀开,露出了一个中年人的脸面来。只见这人气态雍容,从容淡定,颇具高人风范。虽然样子不是很好看,可这气质,就领先绝大多数人了。要是他身披道袍的话,周遭的人都会认为他本身就是一个道士,而不是什么钦差。
这中年人缓缓地说道:“我是说这里的风水好,只是有点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