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三人解开了心结,第一次便颇具默契,纷纷劝起酒来。钦州自产米酒,度数并不算高,三人喝了两壶,都没有醉倒,最后非常默契地不谈交趾之事,勾结搭背,出了钦州城,往禁军大营而去。那知州让人送出城外,才松了口气:“这些丘八总算走了……”
翌日,安南升龙城内,李朝皇帝李日尊艰难地从倚兰元妃那白藕般的香臂中起了床,整理一番,准备上朝。
李朝一切遵从中原皇朝,就连前朝的早朝制度也不落下。在一片高呼“万岁”声中,李日尊登上了宝座,当即便有人出来对奏道:“皇上,中原黄河再次决口,大顺疲于奔命,此乃我等北略良机啊!”
李日尊是一个多才的皇帝,喜读书,懂音律,善武略。一听这话,立时打起了精:“太尉,此消息自何处而来?”
说话之人,正是李朝太尉郭擎日,李日尊自登基后,以裴嘉祐为文明殿大学士,范彛为左威卫,陈改为右威卫,刘庆为左清道,王行为右清道,阮道成为太师,郭擎日为太尉,组成了他个人的班子。这些人和李日尊一样,对土地有着疯狂的喜好,想尽一切办法侵占别国土地。南侵占城、北略中国、西吞真腊。若非东边是海,恐怕李日尊还要再向东打去。
郭擎日说道:“此乃是探子,自中原传回来的,应当不假。”
李日尊点了点头,没有表态。这时候,左威卫范彞说道:“陛下,此乃天赐良机。大顺大军虽屯兵于大理府,想要防备我交趾。可我们兵出钦州,他们便是插翅也难救援。再者,钦州三年来,钱财多如牛毛。若能掳掠一二,定可再扩军十万。届时占城,必定是我交趾囊中之物!”
右威卫陈改也说道:“陛下,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请速速下旨!”
太师阮道成皱眉说道:“不过道听途说,若实情并非如此,岂不是置几万大军于死地之中?”
右清道王行笑道:“太师过虑了,谁不知大顺的心腹之患,乃是北方辽国?只要辽国扼住大顺咽喉,那大顺对我交趾,便如同虚设。我等出兵钦州,大顺根本无力调兵防守,何惧有之?”
左清道刘庆向来与王行不合,讥讽道:“大顺和大辽早有条约互不侵犯,说不定大顺早就埋伏好,等我们上去送死了!”
文明殿大学士裴嘉祐笑道:“我虽不通武略,也知道钦州一马平川,如何设伏?陛下,当可步步为营,一旦情况有所不对,便转身回国便是。大顺再厉害,也没有多余骑兵拦截。”
裴嘉祐这番话,已经说出了交趾对中原的心态,既害怕大顺的实力,又眼红人家的土地。想要烧杀抢掠一番,又怕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李日尊沉吟了一番,才缓缓地说道:“诸位说得都在理,可谁为先锋,替朕攻城略地呢?”李日尊喜欢儒学,就连说话,都是一副文绉绉的模样。配上他那四十六七岁的年纪,还真的挺有范的。单就外貌来看,谁能想到这个文绉绉的儒生,居然会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