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那还进不进城?”
身旁的右清道王行满脸谄媚地说道:“要不我为陛下打头阵?”
李日尊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他还记恨着当日升龙城破之时,王行的所作所为。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可王行是人啊,他先是个臣子,臣子为皇帝尽忠,那是职责所在。可王行到好,事到临头,居然畏缩惧敌,差点没让李日尊逃得出升龙城。
右威卫范彞冷笑道:“陛下,还是我去罢,王行的脚伤,不知道好了没!”
王行反唇相讥道:“我倒是记得,当日右威卫可是正巧肚子疼啊?差点没把茅房给挤破了,现在肚子不疼了?”
“你……”范彞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倒是左清道刘庆在一旁,不屑地说道:“死了这条心吧,陛下怎么还会信你们两个?陛下,不如让我领兵前去……”
“哟,当日是谁说受了伤,却跑得比兔子还快的?”
范彞总算找到个人讥讽了,刘庆的话音还没落,他就冷嘲热讽,毫不留情。
“我……我那是真的受了伤!”刘庆无力地辩解道。
“是手指甲受了伤吧?”右清道王行也是毫不留情地揭穿了刘庆的话,自从破城之后,这几个人的关系,已经恶劣到无法弥补的地步了,完全没有了之前君臣无猜的“良好氛围”,已经变成了互相指责,互相推诿,互相攻讦,反正就是把自己的责任全都推出去便是了。死道友不死贫道,这句话放在任何时候都不会过时,人之本性,原先便是如此。
唯有太师阮道成,自知自己理亏,从来没有站队,也没有推诿,而是尽力地隐藏着自己,不给李日尊现。这才是真正的官场老油条,送死你去,有便宜我来。至于责任,底下人都做不了,怪他咯?
李日尊冷哼一声,什么话都没说,便下旨让车马进城。文明殿大学生裴嘉祐和太师阮道成,慢慢地跟着车马后,也进入了城中。
还在原地争吵的三个人,见李日尊走得远了,才灰溜溜地跟着进了城,一路上还不停地拌嘴。
进城之后,李日尊现升龙城中并不是想象中的满目疮痍,恢复工作井然有序地进行着。升龙城的百姓,在火辣辣的太阳下,抢修着自家的房子。而自己房子没有被子母炮打坏的,就给邻家帮个手,协助修葺房屋。交趾夏季多雨,要是不捉紧的话,雨天一到,那整个屋子就全是水,根本住不了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