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一旦入了城,就好似洪水决了口,交趾守军登时一泻千里,再也组织不起有效的抵抗了。
禁军的训练,军容,士气,甚至在装备上,岂是交趾士卒能比拟的?或许安沛府内万余守军,还抵挡不住千余禁军的冲击,更别说尚有两万多禁军在城外,即将奔赴过来。
兵败如山倒,安沛城的守军,自领军大将一死后,那些亡命之徒也丧命在禁军的火器、刀枪、箭弩下之后,士气已经消耗殆尽。随着禁军怒吼着:“缴械不杀!”,交趾守军很快便丢下了兵刃,放弃了抵抗。
此役,最为勇猛的,当属卢胖子了。他以一杆马槊,愣是将几百交趾守军挡在了城门前,连城门的边都挨着,想要关闭城门也是无从谈起。战到最后,卢胖子都记不清自己的马槊饮过多少交趾士卒的鲜血。当他威风凛凛地手持马槊,刺入一个交趾士卒的小腹后,再微微一抖,将人甩了出去,冷眼扫了一番前面的敌人,冷声说道:“还有谁?”
交趾士卒面面相觑。卢尘洹战般地挡在城门处,直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交趾士卒付出了几十人的性命,却近不得身,士气已然受到打击。
就在此时,城门外响起了禁军那震天般的喊杀声,伴随着喊杀声的禁军,鱼贯而入,几乎不费力气,便拿下了城门。再步步为营,以刀盾手做前排,巷战过去,不到半日,便彻底掌控了安沛城。
“将军,你没事罢?”
二十余亲兵,死伤了十多个。卢胖子虽然知道打仗是要死人的,但战事结束后却看不到熟悉的面孔,心中还是很堵。这些亲兵,大多都跟了他三四年时间,最老的都差不多跟了十年了。说死就死了,卢胖子坚硬的心下面,也淌下了英雄的泪。
“或许我不该压着他们,不然他们都当上都虞候,甚至是步军都头了……何至于现在还是一个小小十将?”
卢胖子自哀自怨,大顺的抚恤是根据官职来定的,都虞候和十将,差别也是很大。
“把他们都收敛了?”
卢胖子鼻子有点酸,但控制住了眼泪。
“都收敛了,架起了柴火……”
一旁的亲兵,眼眶都是红的。朝夕相处的同袍,一场战事后,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饶是见惯了生死,这些亲兵还是不能自已。
“烧了之后,好好装起来,我们要带他们回中原!”卢胖子甩掉了仁慈的心肠,话锋一转:“那些降军,都处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