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日尊虽然知道这几股汉军是心腹之患,可他却没有什么好办法。
“交趾可用大军,皆在升龙城与宣光州城了,哪里还来大军?”
左威卫范彞很是疑惑地问道。
先前说话的人,是文明殿大学士裴嘉祐,摇头晃脑地说道:“我大越有二十四路,四府十三州三寨,其总兵力两两相加,可达三十余万,岂曰无军乎?”
范彞冷笑一声:“二十四路,朝廷真正控制的,只有十二路罢?其余十二路,四府十三州三寨都有州牧、酋长,他们早就抱着隔岸观火的念头,要看朝廷笑话。要让他们出兵,等同与虎谋皮!”
“话可不能这么说,这十二路,四府十三州三寨皆为大越国土罢?怎么大越有难,其如何能袖手旁观!岂不闻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唇亡齿寒,假道灭虢,尤历历在目也!”
听着裴嘉祐在掉书包,范彞不屑地说道:“汉人兵锋之利,这些州牧、酋长岂会真心抵抗?汉军早就将伐越露布四处散布,但凡出城相迎者,皆视为大顺友朋也,若能助大顺伐越,日后绝不吝赏赐。若顽抗到底,则玉石俱焚。如此威逼利诱,这些州牧,岂会真心待我大越?”
在场的文武百官听了范彞这话,都点了点头。不得不说,大顺这一招攻心计,确实用得非常老到。利用李朝和地方少数民族的矛盾,逐步化敌为友,开始针对李朝了。如果长久以往,李朝原本就不牢固的统治根基肯定会被动摇。
虽然这时候没有“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的癫狂之语,可谁不想掌统大权,生杀全在自己一念之间?
人性之有大欲,因时而动,无关乎忠奸。就好比一个人的**,是随着时间流逝而改变的。年幼时,或许很想要一枚糖果,及到青年了,或许就想要媳妇、屋宅了;到了中年,希望能娶妾,儿女众多;到了晚年,就想着含饴弄孙,享天伦之乐……只是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岂能事事如意?
你是个人,就有**;越是身处高位,**也就越大。身为一州州牧,平日里绝不敢奢望去做皇帝。可现在似乎看到了一丝机会,他们难保不会动心啊!
人性,这就是人性!
李日尊身为皇帝,对人性的揣摩不算很到位,可这么显浅的问题,他还是看得出来的。
“那依左威卫之见,朕要如何是好?”
战争期间,李日尊到底还是偏向相信武将的话多一些。像裴嘉祐这样的穷酸,除了会掉书包,说一些之乎者也之外,所提的建议,大抵不过是文人的空想,想当然尔,没有什么可行性。倒是武将提出的建议,却往往能点醒李日尊。
“我大越虽然不弱,可对比起大顺来,还是差了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