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哥,你说那人是什么个意思?让我们偃旗息鼓了三四年,现在又要我们再赴云内州,这不是在折腾人嘛!”
已经三十岁年纪的方腊,在吕梁山上生活艰苦,脸上已经满是风霜。
“恐怕那人知道,现如今草原上马匪层出不穷,想让我们也去分一杯羹吧?”
方腊到底是枭雄,一下子就看到了问题所在。
“可云内州已经备有青壮,还有一支出鬼没的剿匪军,我们撞上去,要人仰马翻啊!”王昰淡淡地说道,他已经四十多岁了,蹉跎半生,一事无成,现在有点心灰意冷,只想着在吕梁山上,好好渡过下半身便是了。
方腊恨恨地说道:“那人的胃口是越来越大了,最近还威胁我等,若是不孝敬钱银,他就到那狗皇帝面前揭发我等。”
一旁的王虎听了,冷笑道:“他就不怕我们反咬一口,他自己惹祸上身?”
“嘿,你这是想得太简单了,你说那狗皇帝,是信他还是信我等?狗皇帝打第一眼就认为我们在使离间计,怎么可能将那人拿下?”王昰毫不留情地打击道。
王虎脸上怒气乍现,很快又隐没下去。现在他的武功打不过方腊,又没有什么智谋,只能做一只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了。
方腊淡淡地说道:“他这招‘养寇自重’,用得顶好啊!”
王昰冷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养寇自重,终有一日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但现在,我们还是惹不起他的。不过他要的只是钱银,我们去抢些回来便是。”方腊淡淡地说道。
听了这话,王虎顿时来了精:“去哪里抢?”
“当然是夏州了,难道还要去云内州?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王昰冷冷地说道。
方腊点了点头,说道:“夏州的私榷,确实繁盛。我们需要那人确切的消息,不然剿匪军一到,我们这几百人马,绝无幸理……”
“你说那狗皇帝为何运气这般好?七年前的大水,没让朝廷伤及一条毛发,那次黄河决口太小,姑且不论;可四年前那次大决口,还是及时堵住了,难道真有老天爷庇佑不成?”王昰说这话的时候,方腊的脸上一红,七年前,正是他的筹划,却被朝廷剿得一干二净,差点连自己都落在朝廷手里。逃到吕梁山上,勾结了朝中某个大官,才保得住一条性命。
但从此他们就走上了不归路,装扮成马匪、灾民、百姓……只要那人有吩咐,他们只能听令。仰仗人家鼻息讨生活,就是这么憋屈。
要是这样也就罢了,那人还贪得无厌,每月都要奉上钱银,动不动就是威胁他们,要揭发他们。
七年来,方腊、王昰和王虎受尽了鸟气。
“你说我们大闹一场,朝廷会不会招安呢?”
王虎实在气不过,这样的日子,都要淡出鸟来了,他实在是受不住了。他原先是王家义子,生活奢华,穿的是绫罗绸缎,戴的是金银珠宝,吃的那是山珍海味……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若不是为了保住小命,王虎早就下山快活去了。
“浑话,朝廷要是招安,那人难道会放过我们?如今唯有一条路走下去,等待时机。今年这鬼天气这么冷,肯定冻死不少人。大雪融不了,那庄稼就种不活;庄稼种不活,肯定有灾民。我们瞅准时机,一举起事,还在意那人作甚?当他是屁啊!”
“哈哈哈哈……对,当他是个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