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诡计多端,一下就计上心头:“陛下,何不派兵去袭扰大顺?”
耶律洪基一愣,连连摆头说道:“不成,不成,去打草谷的话,榷场也就没了,不成……”
耶律洪基又不是傻子,哪里肯为一口气,断送掉辽国的茶布来源?
“陛下难道还看不清楚吗,中原汉人这是在用钝刀子割肉啊!”耶律乙辛不愧是大奸似忠的人物,脸上的戏份表演得淋漓尽致。
耶律洪基一愣:“此话何解?”
“陛下可知,现如今一匹骏马,在榷场只值多少钱吗?”耶律乙辛早就算计好了,他不怕耶律洪基不上当。
“值多少?不对,朕不是下旨,不能在榷场售卖良马吗?谁这么大胆,敢违抗朕的旨意?”
耶律洪基发怒了,马对辽国来说,是克敌制胜的武器,一旦让汉人拥有了良马,那日后就成了祸患了。哪怕汉人不懂牧养,还会将公马骟了,防止发情,但那也是极其不保险的事情。
“陛下,那些贵族,哪里会拿陛下的旨意当一回事?”耶律乙辛苦笑道,这倒是真话。便是他也做这行当,知道贩马的利润,比贩卖羊驼好多了。没有其他的,和汉人做生意赚得多啊!就是苦了契丹中的那些养马人,利润都被他们赚去了。
耶律洪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显然气得不轻。不过他也知道,这些手握兵马的贵族,就相当于一个封闭的小王国,对他的旨意一向是阳奉阴违的。“你且说说,一匹骏马在榷场能卖多少?”
面对耶律洪基的问话,耶律乙辛很快就给出了答案:“回禀陛下,在八年前,一匹骏马还值一万贯,若是一匹千里马,更是出价到十万贯,还一马难求。但五年前,一匹骏马最多值八千贯了,三年前更是只有六千贯……”
“眼下值多少?”耶律洪基脸色阴郁地问道。
“已经降到四千贯,还要毛色纯,不然还不值这个价。当然,千里马还是那个价格,十万贯一匹,可还是有价无市啊!”耶律乙辛说到十万贯的时候,眼睛里的精光一闪,似乎看到了花花绿绿的金银。但他也知道,千里马可遇不可求,便是在辽国,也没有多少匹,更别说贩卖了。
“混账!”
耶律洪基拍桌而起:“竟有此事?!”
耶律乙辛吓得单膝跪地,颤声说道:“陛下也知道,物以稀为贵,我大辽骏马不值钱,定然是汉人那边的马多了起来。一旦汉人也有了骑兵,这……这后果不堪设想啊!”
“这些贵族,都该杀!!!”
耶律洪基哪里会不知道其中的意味,他原本以为辽国骑兵优势明显,但被耶律乙辛这么一说,他就明白了,大顺和辽国,差距已经缩得很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