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尘洹更是骂得欢了,一边射箭一边骂,射一箭骂一句:“怂包”,再射一箭骂一句:“没种鸟货”,听得周遭的亲兵忍俊不禁,但在这等紧张的气氛下,他们想笑又不敢笑,憋得老辛苦了。
却说左翼留王,发了疯一样猛攻。
骑兵到处,所用皆是抛射箭矢。
抛射是一种技术活,利用引力,能产生更大的杀伤效果。于是乎,禁军开始出现伤亡了。从天而降的箭羽,简直猝不及防。
“将军,该如何是好?”
身为亲兵的招阳挥,颤抖着声音问折克行道。
“慌什么?”折克行镇静得如同一座大山一样,给人信服的感觉。“用火器、弓箭还击便是,要是他们近了,不是还有那什么‘掌心雷’吗?”
“将军,那是手雷!”一个禁军军官听了,小声地纠正道。
“都是一类东西,没差!”折克行不耐烦地说道,“你不去指挥士卒,在我这作甚?”
“得令!”那军官不敢再惹折克行了,指挥不力,依军法折克行是能将他阵前杀头的。
留王从未感觉到汉人军队会有这么可怕的一日,他们倚仗着战车,不紧不慢地射击。那连绵不断的箭矢和枪声,从未中断过。而他前面的士卒,就好像一头撞入一张编织好的大网中一样,不断地坠下马来。
这到底是怎样一支汉军?
他们为何面对千军万马的冲锋,却如同泰山一样面不改色?
要是换做以前,契丹人一冲,汉军早就自行崩溃了。
他来不及细想,短短两里路的距离,就是生与死的距离。
只有冲垮了眼前的禁军,才能给前后禁军一股巨大的压力。禁军在三面夹击之下,才会一败涂地。
近了,近了,还有一百丈的距离。只要过得三五息的时间,先头部队就能触到那看起来异常僵硬的马车了。这时候,禁军的弓弩和枪声,更加密集了。
“咦,那是什么?”
留王突然看见,好像小南瓜一样铁疙瘩飞了出来,砸出了二三十步远。
那段距离,恰好就是先头部队刚刚到达的距离。
“嘭!!!”
一声巨响传来,留王只觉得一股热浪袭来,差点没把他人掀翻了。狼狈不堪地趴在马上,他如今只有一个念头:“这是什么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