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一个稍显稚嫩的声音传了出来:“父皇,儿臣愿为父皇分忧!”
众臣抬头一看,原来是站在众人最前面的太子耶律浚。
张孝杰和耶律乙辛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担忧。
身为太子如此聪慧,绝对是奸臣最为痛恨的事情。要知道耶律浚不仅弓马娴熟,就连汉人的诗书,也学得比常人好。只是张孝杰和耶律乙辛都知道,耶律浚城府极深,他弓马娴熟,但十二岁之后,就绝不在众人面前显摆。就算是众人称赞他,也不过是称赞他的文采出众罢了。
恰恰是这份城府,让奸臣耶律乙辛和张孝杰忌讳莫深,甚至经常密谋要除之而后快。
只是耶律浚深得耶律洪基的喜爱,又是皇后萧观音嫡出,地位十分稳固,谁也撼动不得。
所以张孝杰和耶律乙辛商量着,要干掉耶律浚,就要先把萧观音做掉。耶律洪基生性多疑,一旦萧观音不能信任了,那耶律浚他也是连带着不信了。一个不得信任的太子,还不是任由他们这些个权臣拿捏吗?
耶律浚虽然聪明,但比起张孝杰和耶律乙辛还是差了不止一丝半点,根本没有察觉两人的险恶用心。要知道现在他才十七岁,在大顺还未及冠的年纪,又怎么是张孝杰和耶律乙辛这两头老狐狸的对手?
现在耶律浚好像要掌兵权的势头,张孝杰和耶律乙辛都表现出深深的担忧。张孝杰给耶律乙辛使了个眼色,耶律乙辛就明白了过来,绝对不能让耶律浚触及兵权。要是他手握兵权的话,他们密谋的事,就横生枝节了。想到这,耶律乙辛立即出列说道:“太子乃东宫储君,如何能行此大险?不若让都宫使耶律撒剌、知院萧速撒、护卫萧忽古代太子出征,陛下以为如何?”
都宫使耶律撒剌、知院萧速撒、护卫萧忽古是太子耶律浚的班底,耶律浚再傻,此刻都明白了耶律乙辛的险恶用心。他这是在借刀杀人,利用大顺禁军,来瓦解自己的班底啊!耶律浚立即警醒了过来,带着深深的戒备看着耶律乙辛,眼中冒出一阵寒光。
张孝杰一看耶律浚的情,心下一“咯噔”:“坏了,他察觉到了,此子果然隐藏极深!”
恰在此时,耶律洪基怒斥的声音又传了出来:“什么馊主意!都宫使耶律撒剌、知院萧速撒、护卫萧忽古都是些什么人?一个个都不曾上过战阵,如何能打仗?”
张孝杰一听,暗骂耶律乙辛出的昏招,不仅借刀杀人没有成功,反倒让耶律浚生出了防备之意,真是吃多了猪油蒙了心!这等猪队友,简直不能与之共谋大事!
耶律乙辛也醒悟了过来:“陛下,那前于越之子耶律挞不也,还有悍将御帐亲骑的萧元揽、同知北院宣徽使事萧得里特、牌印郎君萧讹都斡、枢密使耶律燕哥、旗鼓拽剌详稳萧达鲁古、同知点检司事萧撒八如何?”
这就是奸臣的本能,在最坏的情况下,还能为自己人谋取利益。耶律挞不也和萧元揽是忠心耿耿的保皇派,后面几个,则是耶律乙辛的同党。把他们放在一起,其实就是潜移默化地让耶律洪基觉得,这些人都是忠心于他的。
耶律洪基仔细衡量一番:“这些人还算好,但我方先前一败,士气不振,朕非得御驾亲征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