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胜,以正合。
想要征服辽国,不能靠偷袭,不能靠游击,要进行大规模的决战。
这是一场拼上国运的战争,双方都没有丝毫的懈怠。
只是大顺更棋高一着,国力也更强大些,辽国已经被逼到了悬崖边上,退后一步,便是万丈深渊。
耶律洪基知道,萧太后也明白,耶律撒剌更是觉得肩膀上重担万钧。
他看着前赴后继的契丹骑兵们,心中忍不住一阵阵抽痛。辽国看似强大,但人口其实并不多。纯正的契丹人,约摸在两三百万左右。其余还有两三百万的汉人,至于女真、室韦、萌古、奚族等有百多万人。
可大顺不一样,这是一个拥有万万百姓的国度。战争潜力之大,超乎所有人的想象。而契丹人死一个就少一个,哪怕汉人以十个换一个契丹人,辽国都还是吃亏的。偏生这场大战,汉人组成的奴隶军也派不上用场,连消耗禁军弹药的资格都没有,这才是耶律撒剌最为头疼的事情。
别看现在看似辽国兵力占优,可他并没有这个感觉,反倒觉得辽军一直处于下风。契丹骑兵再多,也不可能全都派上战场。于是这就成了添油战术,耶律撒剌也没有太好的办法。这注定是演变成一场考验民族忍耐力的战争,就看谁先耐不住而已。
“大王,我觉得这样下去不成啊,儿郎们都惧了!”
一个看着炮声隆隆的契丹将领,心悸地说道。
耶律撒剌何尝不知道?他环顾左右,这些素来以悍勇著称的契丹人,在收割生命的火器面前,也硬气不来了,一个个脸上都呈现出惧意。
“传我军令,左右两翼,全力进攻!”耶律撒剌沉声说道。
“得令!!!”
战事更加胶着了。
每时每刻,都有人倒在血泊之中。
战争的残酷性,在这一刻体现无遗。
不管是契丹人,还是汉人,都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在刀枪火器面前,都脆弱得像张纸,一戳就破。
洁白的地上,染上了红艳的血,就好像下了场红雪一样。妖艳得像是三月的春花,却又血腥至极。
双方都拼尽了全力,再也没有了任何留手。
“咻咻咻!!!”
占据了人数优势的契丹人,终于冲近了骑射的距离,将箭矢送到禁军的阵营之中,造成了禁军的一定伤害。
而此刻禁军的子母炮也到了射击的极限,开始逐一需要降温了。要是不降温的话,恐怕就有炸膛的危险。哪怕是在冰天雪地之中,火器的升温也是极为可怕的。更难伺候的是,热胀冷缩之下,钢铸的子母炮似乎比平时更加脆弱,炮身上居然有了细微的裂缝。
子母炮哑火了,耶律撒剌敏感地察觉到了战场上的变化:“汉狗快要坚持不住了!”
禁军能坚持到现在,早已出乎了契丹人的意料。
以往每次打草谷,这些汉狗不都是一触即溃的吗?谁曾想到,有朝一日,汉人的军队,居然能和契丹最精锐的骑兵分庭抗礼?
契丹的骑兵也发现了禁军的炮声逐渐稀疏了起来,他们猛地精一震,发出了“咿呼”地怪叫声,争先恐后地策马疾驰而来。
“太尉,我们的火炮,好像快要炸膛了,不能再发射了!火炮没了还没事,要是炮兵被炸伤的话,我会被军法处处斩的!”
一个炮兵统领,急急忙忙地冲到了种诊面前,行了个军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