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便要得到他的人……
但是,依我所见,宋席远未必全然没有感觉,回想方才一番话,宋席远一说起麝怜那酸溜溜的挖苦味儿,不是拈酸吃醋却是什么?
二人有隐晦之情在心,然,碍于世俗眼光却不得不深埋心底强硬克制自我折磨,以我为肉盾互相遮掩避人耳目。『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gmail.com』爱人近在咫尺,看得见,听得见,却如远隔天涯之人不能相爱,这活生生在我面前的禁断之情真真感人肺腑叫人为之嗟叹!
若非今日进了一番秦楚馆叫我思路大为开阔,看问题看得更全面一些,我过去竟然毫无察觉。
绿莺搀扶我下车时,裴衍祯看了看她,温和道:“绿莺,你伺候小姐多少年了?”
绿莺规规矩矩低头回答:“六年了。”
裴衍祯又道:“如此说来,时日也不短,凡事孰轻孰重也当慢慢学着拿捏拿捏。”
绿莺白了白脸连连称是。裴衍祯回身对我嘱咐道:“妙儿,我知晓你好心重,只是,那秦楼楚馆实在鱼龙混杂秽浊不堪,实非好去处,今日你且早些歇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此时,宋席远撑着车辕跳下车,深情款款对我道:“妙妙,你如今怀着我的闺女可不能四处乱走,听话。”
我一时还沉浸在他二人的悲情之恋中不能自拔,遂连连点头。临入门时方才稍稍反应过来,回头殷切叮嘱裴衍祯,“裴大人,你顺路,正好可将宋公子送回家。”
裴衍祯一怔,宋席远亦一楞,旋即嚷嚷:“不敢劳驾裴大人。”我狠狠盯了他一眼,他方才满面莫名其妙地闭口。
裴衍祯道:“只是裴家和宋家一个城东一个城西,这路顺得远了些……”
原来男人亦会口是心非,我忽闪忽闪着眼睛诚挚殷切地看着裴衍祯,看了许久,裴衍祯方才道:“既是妙儿开口……三公子,请上车吧。”
宋席远一脸愤懑别扭地在我的注视下郁郁上了车。
看着他二人坐于马车中绝尘而去,我抬头看了看夜色,心中叹了句,觉得自己一下高尚伟岸了许多。
茶叶蛋?安胎菜?
我一早起来预备至后园转上一圈,看看小花小草什么的,不想却在金鱼池子边上瞧见一个人,此人背对着我,一袭绀紫锦衣,裳后系黛螺组绶,一只色泽碧透的玉佩垂于腰际,但见他略略低头似乎正全贯注地凝视池中之鱼。
我顿了顿,本想退回去,转念一想还是上前去,看他目光如炬饥渴陶醉地望着一池子鱼,遂问他:“你是想吃鱼还是想投湖?”
宋席远恋恋不舍收回目光,眉眼一弯,笑得倒比这池水要碧绿许多,“妙妙,你终于起床了。”一下猝不及防被他握住双手,“妙妙,你这是在关心我吗?我好感动!你放心,虽然你休了我,但是以我们的感情,我以为,名分这种东西于我不过就是朵天边浮云,我不会想不开去自尽的。”
“啊!登徒子!”
我正待与宋席远说清休妻是为他好,不妨听得身后一声惊呼,回头,却是给我拎了早饭来的绿莺,一脸惊愕恐慌,地上是打翻的提篮。想是这冒失丫头没瞧清是宋席远,当然,常人也不会想到是他,冷不丁一大清早瞧见个陌生男人抓住家里小姐的手,自然要喊,
但见宋席远一脸不满瞅着绿莺,道:“你见过我这么从一而终的登徒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