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到近乎莽撞地坐下,唯盼淹没于左右鼎沸人声熙攘食客之中……
但闻戏台上一男子深情念白:“觅儿,我错了,但我却不悔!”
一女子色漠然转头而去,凄婉唱道:“润玉,你可知,这世上有一种伤,唤作——忏悔,无门。更多小说 ltxsba.me”
……
那抹白影果然是宵儿的白猫。
只是,它以再快不过的速度冲向了戏台下厅首一隅的客人怀中,那人背对着我所在之处,背影清癯,黑袍木簪,广袖森远。
是啊,我只知这猫是宵儿的猫,却忘了,它既能熟悉宵儿的气息,定然也能辨出另一人的气息……
一时惶惑性命堪虞之际,我竟不相干地莫名记起台上唱的是什么戏。
洛阳民间有一个话广为流传,说的是上古时期一个貌美的葡萄仙子同夜、火之间的情缘纠葛,颇有几分意趣,只是最后结局众说纷纭,各家戏本皆不相同,叫人莫衷一是。
有人说,夜利用尽了葡萄仙子,最后手刃火,即位天帝,手掌六界万年孤独,与葡萄仙子参商相隔永不再见。
有人说,葡萄仙子被夜利用之后自殲而亡,火殉情,夜登位,却心中再容不下除葡萄仙子之外第二个女子,终是孤寂茕孑。
更有人说,葡萄仙子根本就是夜亲手杀戮,最终灰飞烟灭魂魄消亡……
这诸多说法之中,我从来笃信最后一说。我的戏班子自然唱的便是这第三个戏本。
龙套角?锥心刺?
那黑袍之人背脊一僵,定是被突然蹿入怀中的物什给惊到了,但见他伸手摸了摸那白猫的肉腮,触到那短短的胡须时手上一顿,下一刻,霍然起身,一双漆锐目疾风一般扫过大厅。
我飞快地低下头。
“大当家,您挑的这个位子离那戏台远了些,怕是看不清楚。可要我再帮您寻个近些的?”一旁,秦班主喋喋不休地继续热络。
我皱紧了眉,朝他摆了摆手以示答言。抬头间隙之间,但见那黑袍之人已重新背对了我坐下,身旁立了一人正低头凝听他吩咐,那人身侧佩刀,猿臂蜂腰,一看便是个练家子。片刻后,那佩刀之人定是得了什么令,站直身子虎目左右一扫,伸手向门外一招,大堂之中便瞬息涌入若干影子一般的男子,皆微服,然,细看却一眼便可察觉不同,正是侍卫!须臾,这些侍卫便如夜下暗潮一般悄无声息地流向酒楼之中的各个方向。
骇然、恐慌、惊惧……此刻,我亦不知自己是何念想,只是僵硬地拿起桌上木筷,故作镇定地去夹盘中的菜。
掌柜眼尖,立时三刻惶惶然奔出柜台,但见为首那佩刀之人手上一晃,不知亮个什么东西与那掌柜看,看得掌柜目瞪口呆抱手连连作揖。
那些侍卫也不出声惊扰食客,只是安静地拿着图搜过酒楼的每一个角落,遇上稚童方才脚下稍作停顿,立于一旁仔细比对。几个侍卫从我所坐方位路过,皆是一眼扫过,不作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