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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夏平安搬着一根木头,那皮鞭,就抽在了他的身上。
“快点,别偷懒……”监工吆喝着。
看了看周围那些拿着武器披着甲的士兵,夏平安默默搬着东西,一语不。
奴隶们默默的干着活,一直干到天色黑下来,众人已经疲惫不堪,监工和士兵们才押着夏平安他们返回自己的居所。
夏平安走在朝哥城中,打量着这座殷商的都城,这个时代的奴隶主的房屋很好分辨,几乎所有的奴隶主,都住在大大小小的那些还算精致高大的的“四阿重屋”之内,而平民们住的都是相对低矮的“套间房”或者“单屋”之中。
“单屋”就是单独的房间,而“套间房”也很简单,就是两个连在一起的房间,中间有一道门,平民的房间里,最大的家具就是一张土床和火灶。
奴隶们没有资格住房子,夏平安他们被驱赶到一些简陋的棚子和地穴之中,那棚子就是用最简单的木头和草叶搭起来的,而地穴,就是在地下挖的洞,犹如狗窝,不,在许多奴隶主的眼中,奴隶的命,还没有一条好狗值钱。
地下阴暗潮湿,夏平安身边的不少奴隶因为长时间住在地穴之中,手脚上的关节有些扭曲,一看就患有非常严重的风湿骨病。
至于奴隶们的食物,就是一些糠麸做的饼子和熬的一些稀粥。
夏平安拿着一块焦黑的糠麸饼,默默的蹲在草棚之中,看着眼前的那些人。
奴隶们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
仇恨都埋在了心中,所有人的外表,看起来都一样的肮脏麻木,似乎是没有灵魂的躯壳。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整整五天,等到第六天的时候,地基还没有彻底打完,夏平安他们停工了。
那天晚上,他们破天荒的吃了一顿面饼,小米粥。
也就是那天,夏平安听到监工和士兵聊天,说武王的军队打来了。
朝哥城内的气氛开始紧张,那些住在“四阿重屋”之内的贵人们惶惶不安。
第七天,朝哥城内所有的奴隶被组织了起来,给了武器,被带到了牧野,所有的奴隶都知道,武王的大军打开了。
武王的大军没有打来的时候,奴隶们只是那些“四阿重屋”之内的贵人们祭祀的用品,可以随意被杀,被埋,活得犹如猪狗。
武王的大军打来了,贵人们给奴隶吃了一顿好吃的,然后给奴隶武器,让奴隶去战场上为了保护贵人们去拼命。
对贵人们来说,一切似乎顺理成章,本来就该如此。
只是对奴隶们来说,一种莫名的气息在奴隶之中躁动着,像火星一样的躁动着。
奴隶们没有地位,卑贱如草芥,但不傻。
就算是一条狗都知道谁对它好,它就会对谁摇尾巴,何况是一个人。
一只狗会去拼命保护一个随时用棍棒抽打它,虐待它,动不动就要杀死它,杀死它的妻儿老小的人么?
狗不会!不仅不会,狗一定会对那个人龇牙,咆哮,恨不得化身为狼,撕碎那个人的喉咙。
那为什么朝哥城中的一群奴隶主会理所当然的觉得那千千万万动不动就被他们拿去给屋宇宫殿奠基的奴隶会去保护他们的屋宇宫殿呢?
夏平安一直没想明白这个问题。
奴隶和奴隶主之间,一定有一个比狗更笨,一个比狗聪明一些,要不然不会出现这么匪夷所思的安排。
在第八天早上的黎明时分,夏平安在那广阔的牧野上,看到了周武王的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