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颇有些尴尬局促的样子。更多小说 ltxsba.me
屋内的姑娘追了过来指着我的脚叽叽喳喳地对着这小伙儿说了一通,似乎是要表达她拉不住我的意思。又挨个指了一遍我刚才指过的白色的东西,那小伙子恍然大悟地一拍脑袋,唧唧咕咕地回了那小姑娘一句话。
那小姑娘似乎明白了什么,开心地双手平合放在脸侧,闭上双眼,对我做了一个睡觉的动作,之后便欢快地拉着我往外跑,也不管身后那小伙子对我们喊了一句什么。
沿着长长的回廊奔跑着,我这才发现这栋楼构造十分特,似乎是一个很大的圆环状。那小姑娘拉着我从圆圈回廊的这头奔向那头,踩着木制的楼梯下了楼后进了一个较为幽暗的房间。突然改变光线,我一时还有些不适应,等我适应了屋内的幽暗后,我看见她掀起的棉布帐帘下赫然躺着一个人。
银发流光,眉飞入鬓,紧闭的双目眼尾狭长微挑似墨勾勒,挺傲的鼻梁下是薄得几乎没有血色的双唇。我小心翼翼地靠了上去,贴近他的面颊,在感到那起伏有致的温热呼吸掠过脸侧时,我温暖得几乎想要落泪。
是他!他还活着!还活着!
我闭上眼睛仰起头,几乎停止跳动的心脏又重新注入了血液,想哭,想笑,想叫,想要欢呼,想要雀跃!
从来没有什么时候能让我的心如此刻一般充盈了满满的虔诚之感,对上苍,对万物,对所有的一切充满了感。
他不顾一切涉江而来为我接下方逸一掌的那一刻,我只觉得山崩地裂,天地之间颜色尽褪;而他下坠的瞬间,我听见了自己的心脏失重滑落的碎裂之声。
我贴近他的脸颊,抚着他满头的银发,泪入枕畔,悄然无声:“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固执……”
那小姑娘见我落泪似乎手足无措,满头的银饰在她急躁的动作中摇摇摆摆哗啦作响。突然,她指了指肇黎茂对我说了“桃喀”两个字,便轻轻撑起狸猫的头,将我的手放到他的后脑勺处。在那里,我触到了一个巴掌大小的肿块,似乎敷了一些药草,有些黏腻,带着青草的苦涩气味。
在五毒教待的那几年让我对于草药从原来的一窍不通到如今的靠气味便可分辨个大概,从药草味判断,他们给狸猫敷的应是红花、桂叶和香茅,都有很好的活血化瘀作用。
那小姑娘将狸猫放平后,指了指自己的后脑勺,指了指桌上水壶里的水,做了一个睡觉的动作。
她是说狸猫自水中被救起后,因为后脑的那个肿块便一直昏迷不醒吗?
我心里有些急,那个肿块肯定是当时方逸狠戾的一掌所致,肿成这样,如果是颅内出血,我不敢想象……心情瞬间由适才失而复得的云端坠落地面。
“一新,一新噢轨呀,摸泗,摸泗!”小姑娘捋了捋自己的下巴,又将手搭在狸猫手腕上做了一个把脉的动作,之后朝我竖起大拇指,笑咪咪地重复了一遍:“摸泗,摸泗!”
我明白她大概是说已经请了郎中来给狸猫瞧过,大夫诊断狸猫应无大碍,我的心又宽下稍许,但他一刻不醒来我仍是一刻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