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之于他,这只是一个刚刚发现的新游戏,在他孩童一样透明的心境里并不认为这个游戏和泼水、写字有什么区别,只是孩子般有种猎的心态觉得好玩罢了。
但是,之于我,却是……
我拉着他的手,有些难过:“为什么在我终于望见彼岸的时候,你却又回到了呢?”
他抱着我,不一会儿又将我松开,他蹙着眉扇了扇手,“热。”天哪!他又会了一个字,我开心地捧起他的脸颊亲了亲,却赫然发现指尖是淡淡的粉色。从小到大,我只要一发烧,手指便会转为粉色,我想我大概是昨天弄湿了衣服没有及时处理的缘故发烧了。我着急地摸了摸狸猫的额头,希望他不要也发烧了才好,幸好,他的体温似乎比我凉多了。
狸猫坐起身来,拽了拽我的头发,似乎在表达对我赖床的不满,我勉强地撑起身体,想要带他去厨房给他做粥,却一踏出门口便是一阵天旋地转袭来。
“安安……”耳边似乎有一个失措的呼唤。我再次蒙眬醒来时,就见狸猫坐在床头拉着我的手一脸惴惴地望着我,口中叫着我的名字。巧娜凑了上来,脸上有着焦急和莫名的……兴奋?“安薇,你醒了吗?”一边挥手召唤郎中,“阿叔,你来你来!”
郎中微笑着替我把脉。我对他说:“不碍事的,只是发烧了。”
他点点头却又紧接着摇摇头,拍拍我的手背,转头用望月语对狸猫说了一句话。狸猫自然听不懂,一脸茫然地看着他。郎中一笑,朝他竖了竖大拇指,拍了拍他的肩膀,又重复了一遍适才的话,留下一碗草药领着兴奋不已叽叽喳喳的巧娜出门去,临行前还细心地将门带上。
我捏紧手心,越握越紧,指甲深深陷入掌中刺出了几丝鲜血犹不自知……
林间的晨风带着潮湿的木香轻拂鼻翼,油亮的绿叶承载不了饱满的露珠,任其珍珠般优雅滑落,有飞鸟扑扇开羽翅在起伏连绵的翠海碧涛中遨游。
黄色的小花摇摆着金盏般的花萼,潮水一般从山顶流泻而下,铺满了半个山坡。狸猫站在我的身边,欣喜纯粹的目光停留在了某片浅黄如鹅毛的花瓣顶端,上面栖息着一只紫色的蝴蝶,张翕着蝶翼,跃跃欲飞。
而我,穿过层层花朵,将目光停留在了匍匐花下状如倒卵、茎带淡紫的连绵绿叶上。
花翡曾说:“马齿苋,性属寒滑,凉血益血,可疾去身轻,散血消肿,解毒通淋。”他还说:“食之过多,有利肠滑胎之弊。”
利肠滑胎,却为何我背着众人一连数日食之却半分效果全无?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栖身在这百毒不侵的身子里!
右腰侧凭空多出的那朵雪花一夜之间将我桎梏在了万劫不复的深渊。从雪域皇宫中那对如妖似魔的紫晶眸停留在我身上的那一刻,我便知无望完璧而归,但亦不曾料到竟要负载那恶毒的血脉。
子夏飘雪!那日醉酒——
我站在起风的山顶,脚下是黝黝的山坳,几抹鲜艳的色彩隐约其间。望月族的姑娘小伙子们正忙碌着采收节茶,嘹亮动人的茶歌应和对答。男声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