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叔听完皱起眉头,突然往藏南面前凑了凑,吓得藏南后退一步,抵在过道墙上。
“隔壁头住的是撒宁,房东叫撒名字,你说。”
“是……是藏北,他是我哥。”
老爷叔又凑近了些,张着双花白的眼睛,盯在藏南的脸上反复瞧:“……小北阿弟长这么大了啊,好几年没看到了嘛。”
又瞧了会儿,像是确定了什么,才点点头退开了些,藏南松了口气。
“兄弟俩伐要吵相木,晓得伐,伐是一个爷,啊也是一个娘生的呀,有撒好争的咯。”老爷叔说完,摇摇头慢慢挪回自己家。3
直到老爷叔哐地关上大铁门,藏南还站着。门外安静得没有一点声音,但是可视门铃的扩音器里传出一声极轻的一句话:“也不是一个娘……”
“操!”烟灰又掉落一截儿,带着未熄的火光,特别有准头地落在藏北露出拖鞋的脚指头上,把袜子都烫了一个洞。脚尖突然感觉到刺痛像是被蛰了一下,藏北条件反射勾脚甩了甩正好踢到门板上——“砰!”。
电子屏上的藏南听到声响,全身炸毛似的一惊,猛地回过头,半张着嘴一动不动地盯着门板看了许久,最后视线缓缓上移定在摄像头上。
摄像头连着线的另一头,藏北也同样死死盯着屏幕里的藏南,明明画质模糊,他却似乎能看到藏南眼睛里的执着和狂热,带着力度想要冲破一切,将隐隐偷窥的自己牢牢锁定。
“……”
“……”
两个人只隔了一扇门,却仿佛身处两个异次空间。
藏南没再听到任何声响,才低下头明显叹了口气,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狗,靠着墙坐回地上。
藏北看着他拿起身边的一个小箱子,倒腾了一会儿,左手手里拿着看不清什么东西,翻转右手臂,姿势别扭地往右手肘上做动作,在擦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