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岩道,“还有卧铺吗?”普快的火车要十几个小时才到,他怕秦桑中途会累。
“没有了。”现在买卧铺也是需要人脉的,有时候还要介绍信才能买到,哪能说有就有的。
这点道理纪岩当然明白,他只是不想错过任何一个微小的机会,只好说道,“给我一张坐票。”
售票员这才开始打印车票,“一共十八块,三天内有效。”
纪岩付了钱之后,秦桑接过车票,见上面写着出发地和目的地,日期还是用钢印打的,标明了三日内乘车有效的字样,小小的一张,拿在手里有些烫,她小心翼翼地收到口袋里。
“哦,我们去买点食材吧。”坐火车要十五个小时左右,现在分的站又乱,各种站台停下车,晚点都是常事,她得备点干粮才行,否则无聊的时候都不知道干嘛,现在也没个手机平板可以带着看电视,只能吃吃吃了。
“听你的。”
于是两人又牵着手去买东西,然后才回到家里,秦桑一进门就伸了个懒腰,瘫在椅子上,这时候她就想,要是客厅有个沙发就好了,还要再弄台电视,大冬天的窝在上面才舒坦啊。
“在想什么。”纪岩把东西放好了之后,走过来坐在她身边,伸手抱住她。
“我在想,咱们什么时候能有个自己的家呀。”这个地方只是临时分配的,总觉得少了一种归属感,果然回去还是得努力赚钱才行。
“嗯。”纪岩将手移到她的肩膀上,目光看向远处,“会有的。”他一定会尽快实现的。
“我就是随便说说,现在有房子我们也用不上。”她不想给纪岩太多压力,不过等她赚够了钱,一定要尽快买房倒是真的,将来的房价可是贵的离谱。
两人又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秦桑道,“晚上想吃什么?”
“看你。”说到吃这个话题,他就想到今天应该是大姨妈离开的日子?他们只剩下两天两夜……纪岩扭头看她的背影,轻轻叹息,还是明天再说吧,今天她应该也累了。
晚上秦桑做的是黄瓜炒蛋,还有辣白菜,刚才买菜的时候,一根黄瓜就要好几块钱,还真有些吃不起,比肉都贵,不过她却想到远在家乡的爸妈,也不知道他们过得怎么样了,黄瓜摘完没有……有点想家了。
饭菜虽然可口,但是两人的兴致不高,饭桌上的话都少了,秦桑洗了个头钻到被子里,拿着书本坐在床边看了起来,打算等头发干了再睡。
没一会儿,纪岩过来坐在她身边,拿起她放在桌上的草稿,早上秦桑起来的时候练了一会儿字,写的是熟记于心的《致橡树》……你有你的铜枝铁干/像刀,像剑,也像戟/我有我的红硕花朵/像沉重的叹息/又像英勇的火炬/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
他想到秦桑穿的那身红衣服,犹如枝头的木棉花迎风而立,冬天越是寒冷,春天越是盛开,然而花与叶的重逢总是短暂的,纪岩把人搂紧了些,似乎他一松手,秦桑就会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