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上,整个人栽进里面哼哼唧唧。
哼唧了一会儿,没听到有声音,只感觉到头顶处的沙发轻轻凹陷。
时吟微微侧了侧头,抱枕掀开一点点来,往外瞧了瞧。
正对双一双近在咫尺的,浅棕色的眸。
顾从礼坐在她头顶,单手拖着头撑在膝盖上,侧着身看着她。
客厅里没看等,光线幽暗,时吟愣愣地睁着眼,连呼吸都忘记了。
两个人对视了数秒,顾从礼眨了下眼,长长的睫毛翻飞,带着种异的无辜感。
时吟恍惚反应过来,扑腾着爬起来,拉开距离,跪坐在沙发上,瞌睡虫全没了,结结巴巴:“主,主编。”
昏暗的光线掩盖了她红透的耳朵和不自然的情。
顾从礼就那么撑着脑袋,侧着身坐着,抬眼看着她:“晚饭吃过了?”
“喝了杯牛奶……”
他点点头,直起身来站起来,垂手,准备进厨房。
光线很暗,但是他们之间距离很近。
也是这么一下,时吟看见了他手背上好像有什么东西。
她皱了下眉,双手撑在沙发上,跪在上面,往前爬了两步。
顾从礼余光瞥见她的动作,垂眼,等看清了她的姿势,他下意识就想后退。
还没来得及,她已经靠过来了。
这次看得清楚了,几个烫伤的水泡,其中有一个很大的已经破掉了,露出里面红红的肉。
行动快于大脑,她没来得及思考,直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跪坐在沙发上,扯到面前来仔细看。
他皮肤很白,看起来就格外的触目惊心,鲜红的肉丝丝渗出血丝来,看得人心里几乎是抽了一下。
她皱着眉,仰起头来瞪他:“怎么弄的啊,你怎么不处理。”
“忘了。”
“这你都能忘的吗?”
“嗯,”他情平淡,“急着回来。”
时吟没注意听他说了什么,话问出来的时候已经从沙发上爬起来,人站在上面,比他要高上一截,按着他肩膀,一把把人按下去了。
顾从礼顺从地重新跌回沙发里,侧头看着她光着脚蹦下地,跑去开客厅的灯,又跑进卧室里,没一会儿,拿了个小箱子出来。
时吟走到沙发前,将箱子放在茶几上,拽过他的手,像小学生一样,平放在他大腿上,去开药箱。
药箱是时母给她弄的,时吟平时几乎没用过,最多例假的时候翻两片止痛片。她跪在他面前,扫开了一堆乱七八糟不知道是什么的药盒,翻出最下面的一小瓶酒精,拿在手里,有点犹豫:“这酒精直接用吗?这太疼了吧?”
顾从礼:“……”
时吟茫然地仰起头来,询问地看着他:“直接倒上去吗?或者我用棉签沾着那样?”
“不知道,我没处理过,”他轻声说,“直接倒吧,方便一点。”
“那水泡要挑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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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消毒完怎么弄啊,直接用纱布包起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