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关上防盗门,重新走回到餐厅。
顾从礼安静地坐在餐桌前,他大概也吃完了,正在看手机。
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气氛有点尴尬。
她坐下,他放下手机,就这么坐在对面,看着她吃。
男人清冷的视线长久地,淡淡落在她身上。
五分钟后,时吟忍无可忍,放下筷子。抬起头来。
男人棕眸清浅,安静地和她对视。
时吟绷着表情:“我吃饱了。”
“嗯。”
“谢谢你的晚餐。”
“嗯。”
沉默。
顾从礼站起身来,倾身去端盘子。
时吟动作很快,按住盘子另一端:“一会儿我来就行了。”
顾从礼松了手,眼睫覆盖下来,站在餐桌旁。
安静沉默的样子,看起来有点阴郁,像闯了什么祸,蔫巴巴站在旁边,不敢靠近过来的小猫咪似的。
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顾从礼,
时吟心软了,咬了咬嘴唇,垂下脑袋,闷闷道:“那你还有什么事吗?”
顾从礼没出声。
半晌:“没有,”他淡淡道,“我先走了。”
当天晚上,时吟又做了个梦。
牛油果熏培根三明治长出了手和脚,在她的床上蹦蹦跳跳,一边跳一边唱着自己编的歌,旋律像海绵宝宝的主题曲,歌词只有一句话——
“我的主人是顾从礼~我的主人是顾从礼~”
时吟醒来的时候下意识看了一眼床上,从床头扫到床尾,确定没看见什么长了手脚的三明治以后,才恍惚地坐起来。
冷战两天,她做了两天关于顾从礼的梦。
不过还好,今天的内容比较纯洁,比昨天那个好接受多了。
时吟不确定这是不是顾从礼过于强烈的怨念,她翻身下地,刚准备去洗手间,脚步顿住了,走到门口,打开卧室门,进厨房。
餐厅桌上一个白瓷锅,下面放着隔热垫,时吟打开盖子,里面是熬得烂烂的皮蛋瘦肉粥,已经冷了,有一点点凝固。
旁边贴着一张便利贴,是她之前经常会用的,随手放在冰箱旁边的篮子里,粉红色的兔子便利贴上是遒劲有力的字体:【冷了记得加热一下再喝——顾从礼】
顾从礼三个字,他写得尤其大,像是在强调或者提醒她什么似的,笔锋凌厉,好看又醒目。
时吟“噗”的一声笑出声来。
她昨天就是故意想气气他的,还以为他没什么反应,就是不在意了。
结果其实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像求表扬的小朋友一样的,在某些地方意料之外的幼稚啊这个男人。
时吟弯着唇,回浴室洗了个澡,出来端着白瓷锅进厨房,加热了一下,吃完刷了一会儿微博,走进书房开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