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化为一缕疾风,又好似化为一道惊雷,不断往前而去,下方有草木江河倒退,一座座山峦峰岳仿佛横掠而来,直到眼前出现了一座山峰,那山峰无尽的高,高得无法形容,耸立于天地之间,犹如天柱,刺破九霄。
紧接着,林霄就从那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下不断往上,所见一幕叫林霄大惊。
剑!
山中有无数的剑器,各式各样的剑器,一口一口的插在山石当中,每一口剑都弥漫出一丝丝截然不同却又都十分精纯的气息,这些剑器,有的完好无损,有的剑刃布满缺口,甚至有的直接断折只余一节,但不论是何种剑器,林霄看一眼就觉得,都是好剑,全部都是好剑,是比白鸟和星流都毫不逊色的好剑。
这,也是林霄目前的眼力极限。
一时间,林霄不禁大流口水,这得是多少剑是,星流剑价值万两,这山中插着如此多的剑,简直就是一座剑山,那得值多少银子?
冲冲冲!
一往无前,冲入云霄之中,白茫茫一片,一缕缕仿佛扑面而来云气带着惊人的丰瑞扑面而来,仿佛要将林霄凌迟,林霄能清晰的感觉到那些云气的惊人锋锐,战战兢兢,却又完好无损。
冲过一片片云雾,越过无垠云海,驾临山巅。
山巅处,有一块尖角凸起,宛若一剑之锋直指天极,在那上整站着一道高大身影,一道一身黑袍的身影。
黑色的长、黑色的长袍、黑色的鞋子,从头到脚一身黑,那袍子十分宽大,却也被其浑厚的双肩撑起,但双肩以下却似乎空荡荡的,好像里面没有了身躯,一双手也藏拢在十分宽大的袍袖内。
这高大的怪异身影背对着林霄,以至于林霄看不到他的面孔。
“时至今日,你算是勉强具备一点资格。”低沉的声音响起,仿佛千年万年不曾开口,嗓音晦涩,又蕴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桀骜、锐意:“看好了。” 黑袍人似乎不愿意说更多,哪怕林霄心头有千百疑问。
只见那黑袍人轻飘飘的落地,好像一片羽毛似的,那宽阔肩膀的高大身躯似乎没有什么重量,宛若幽灵。
落地后,黑袍人依旧背对着林霄,只见他右手宽大的袍袖一挥,便有一口完好无损的利剑离地飞入袍袖之内握在手中,紧接着摆出一个古怪的姿势,那姿势一摆出,便有哗啦哗啦的仿佛大江长河流水奔涌的声音响起,下一息,林霄便看到黑袍人的一身黑袍无风鼓荡起来,尤其是那一双宽大的袍袖内,有若海潮汹涌澎湃冲击礁石,声势惊人,仿若风雷乍起沧海倒悬。
随之,林霄又看到黑袍人的身上,竟然浮现一缕缕的气息,那气息虚白,宛若游龙浮潜于江河海水之中,徐徐流淌在黑袍人的浑身上下,流淌过浑身上下每一处,活灵活现。
“剑道真意!”林霄震撼至极。
那黑袍人身上所流淌的虚白色如龙气息,充满了锋锐,高深莫测,赫然是剑道真意。
但,林霄却感觉不出那是什么样的剑道真意,太过高深莫测,出太多。
好比如人在屋内看屋顶,能看出屋顶的形状、大小,甚至看出屋顶装饰的材质,叫得出名称,高明之人甚至还能够亲自动手改造。
但,如果头顶是天空,那就看不出具体形状、看不到大小,更别说其他。
林霄自己的剑道真意,如今最多就是头顶所在,还没有触及到屋顶那么高,黑袍人的一身剑道真意,却如天穹,如此高昂,林霄当然是无法看出其中的奥妙,丝毫都没有。
但,林霄还是盯着黑袍人的古怪姿势,一动不动,好像化为木桩似的,唯有一双袍袖内气息鼓荡如海潮似风雷,一身剑道真意宛若深海游龙在浑身上下内内外外运转不休。
“世间习剑之人有二,一为剑客,只练剑术,触及剑道皮毛,已是天顶,除非有大毅力大机缘,方有望更进一步,如此之人,不多,皆为蝼蚁,如你,方堪堪触及剑道皮毛,一为剑修,入剑道,修得一剑、十剑、百剑、千剑、万剑,开山裂地、分江断流、摘星拿月,只是等闲。”
黑袍人又再次开口,一番话说出来,那口气是大得很,简直吹破天要吓死人,但林霄却没有半分怀疑,莫名出现在这样的地方,原本就是一件无比玄乎的事,早已经出了想象。
“此剑架,名为大江东流式,不杀敌不护身,只淬炼一身剑意,我只演练这一遍,能学会就学会,学不会,到此为止。”
最后四个字,不知道为何叫林霄陡然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惊悚感,好像将会失去什么。
盯着黑袍人的姿势看,仔仔细细,将黑袍人的每一个肢体动作、甚至连其呼吸规律乃至于剑道真意流动的频率轨迹尽数记忆,甚至意念模拟起来,渐渐的,林霄现眼前的黑袍人变得恍惚,眼前的山巅、云海,也好似平静如镜面的水面被丢入石子荡开层层涟漪涤荡着,变得模糊。
林霄骤然失去意识,再醒来时,眼眸睁开布满茫然,接着又想到什么迅起身看了几眼,重重松了一口气。
身体还在,不是在做梦。
一念起,林霄又是面色一变。
是梦?
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