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上都是血迹。”
顾今朝下意识抬手看了眼,手背上其实已有擦伤,为了不给周行身上留下伤痕,也是使了巧力,她那样天生的体质,一碰就爱留下痕迹,更何况是发力了的。
缩手,她摇头:“我没事,这不算什么。”
秦淮远也是不放心:“等回府让你娘给你看看,别不当回事,皮外伤没什么,别伤到内脏,很危险。”
她点头,第一次仔细看他。
他身形消瘦,一派书生气息,模样端正俊秀,分明是快四十的人了,看起来和林锦堂年岁也差不多。秦凤祤在旁侧目,双膝上面放着两本卷册,看那样字迹,竟是古籍看不大懂的。
今朝察觉他的目光,也是看他:“今日多谢兄长相护,今朝知错了。”
秦淮远似怔了下,随即轻点下颌:“你这孩子,是个知道进退的,既然你娘嫁了国公府,那日后你们就是兄弟,凤祤,你是兄长,要多多顾看顾看今朝。”
秦凤祤低眸称是。
他眼帘微动,顾今朝挨着他,回眸看他。
肩一动,擦到他肩,他身形微动,不着痕迹地避开了。
今朝撇嘴,不管怎么说,今个是他帮了自己,她见他有意避开,故意又往他身上挨了一挨,果不其然,秦凤祤肩头一动,还要再避。
她也垂下眼帘,忍住笑意,沉着嗓子故意低落道:“可是,兄长好像不大喜欢我,我之前都喊他哥哥的,他厌烦,说我们没那么亲厚,唤他兄长就可。”
秦凤祤蓦然抬眸,正撞见他父亲沉沉目光。
秦淮远又看向今朝:“哦?”
顾今朝一副受了惊的模样:“其、其实我很想有弟弟妹妹,也很想有哥哥的,但是凤祤哥哥好像真不大喜欢我,当然了,我娘跟我说要和府里人好好相处,我……我以为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可能是我想多了。”
秦凤祤闻言额角青筋直跳,抿唇看着她。
秦淮远已经开了口:“凤祤……”
这时候当然不能分辨,不然更是落了错了。
在他父亲训斥他之前,秦凤祤立即截过了话头来,也是温顺得很:“嗯,知道了。”
这么痛快就答应了,顾今朝还真是没想到。
只觉无趣,她张口吐出个泡泡,低头不语了。
秦淮远也不想当着继子的面训斥儿子,看见儿子膝头的卷册,也是错开了话题:“拿的什么,世子叫你过去干什么,怎么都来了书院了?”
秦凤祤伸手摩挲着卷册:“世子让我找点东西,不过好像没有找到。”
秦淮远一听是世子,顿时皱眉:“谢聿此人,捉摸不透,他还不及他爹胸襟万一,凡事尽量避开,如果实在推脱不掉,那就快些进展,莫留祸根。”
听见父子两个说起谢聿来了,顾今朝顿时有点恍惚。
她想起了那个绢帕,也想起了临走时候,他说的那句话,他说可是无人敢在他前提及他娘,真是可惜,可惜至极。分明是说给周行父子听的,就这么着,也震慑力十足,计较起来,也算帮了她了。
但是很显然,他行事乖张随性,估摸着也真是随口一说。
出了会,马车渐渐停下。
秦淮远父子先行下车,顾今朝紧随其后。
三人都往后院去了,路过奴仆无不上前见礼。
国公府里的小厮丫鬟都被书香熏染了似地,这可能是顾今朝唯一喜欢这里的一件事了,秦淮远走在前面,秦凤祤落后一步,今朝在门口随手扯落一枝柳条在手里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