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双手举得高高的,给他竖起大拇指来。
穆庭宇瞥着她的笑脸,扬眉:“哪个天降兵,我怎没听过这个话本?”
今朝鼓起双颊,学着粗狂模样,甩着胳膊大步向前,到了前面,又转过身来,面对着他,一掐腰,假意仰面哈哈地笑:“歧西月族是也,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她学着戏班人走路,可笑至极。
少年实在忍不住,大笑:“你这小身板,不像。”
顾今朝对着他直摇手指,怪腔怪调:“不不不,穆兄不要以貌取人,那对方将士也有一人,如此瞧人不起,人操手上前,拽衣摔之,当真是卫顿如断鸳,出十余步扑地不起,如此其力,众人皆惊之。”
一听她将自己比作人,穆二更是扬眉:“这么说的话,也不枉哥哥来一回,这等英姿想也世间少有,等等你说那个人他长什么样子,可有你哥哥我模样俊秀?”
顾今朝还在他面前倒退着走:“嗯,你们长得差不多吧。”
穆二快步上前:“一样俊秀?”
她飞快吐了下舌尖,做了个可爱的鬼脸:“身长目凶,无人敢直视,因为长得丑,一千敌人先吓退五百哈哈!”
说完,长戟带着风扫了过来,她转身就跑。
二人笑闹,先回了中郎府报了平安,见林锦堂还没回来,赶紧让人备了车马,直奔皇宫去了。穆庭宇借他爹的口托了人,可惜的是,只打听到了丁点消息。
说是谢晋元早出了宫,林锦堂也是打探一番就走了。
没有找到人,赶紧回还,二人分头走。
穆庭宇四处寻找林锦堂,顾今朝回秦家报信,她也怕秦凤祤那边有什么动作,再起波澜,一路疾奔,到了秦家,门口小厮见了她还直问怎么这么早下学了。
显然,家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问起秦凤祤兄弟,只说秦凤祤将弟弟送回来之后就离府了,不知去向。秦淮远和景岚都未回来,一时间她也不知该往哪里去了。
正是站在秦家门前,马蹄声由远至近。
顾今朝转过身来,一抹白影疾驰而来,秦凤祤风尘仆仆,到了面前看见她了,也是飞身下马。他鞋底都是泥,白衣衣摆处也多是脏污,有草色,有暗污的血色,像是泥地里打了滚似地。
她这身青衣,都要比他干净了。
扬脸看着他,眨眼:“兄长这是掉泥坑里了?”
秦凤祤顾不上牵马,大步上前,双手扶了她两肩,也是上下打量着她:“怎么回来的?可是我爹回府了?世子可有伤你?”
她轻摇头,统统摇头。
他上下见她并无伤处,也是松了口气:“怎么回事?凤崚说你们在路上被人截走的,怎么说你们冲撞了世子?这到底怎么回事?他真没有难为你,也没有伤你?”
今朝想了下,肩一动,躲开他手:“他若是真是伤我,真是难为我,兄长现在来问,是不是有点迟了些?”
她扬着脸,就那么看着他。
语气淡淡的,似并无责怪,只在陈述事实。
秦凤祤脸色顿变,片刻,他叹了口气,再次看向她:“凤崚性直,你比他要机灵百倍……”
话未说完,已是哽住。
顾今朝一脸正色,等了片刻,见他没再说下去,也一本正经嗯了声:“对,我是比你弟弟机灵,此事也因我而起,就是当着我的面,我也会让你带他先走,你说的没错。不必内疚,是世子故意挑拨离间,故意难为你,他这个人,真是处处令人生厌,坏透了。”
她若流露出半分不快,他或许还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