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着脸看着他:“你是怎么知道媒婆来我这了?”
林锦堂坦然道:“才在中郎府,那妇人过去领了赏银,三言两语闲杂提及,没想到穆大哥与我兄弟十几年,心思竟然如此歹毒,此番闹翻了,以后兄弟再没的做。”
这时候的男人,大多会有一种一日我妻,终身我妻的错觉。
景岚抽手推了他一把,也是没有好气了:“关你什么事,谁让你来的……”
林锦堂力气比她大了不知多少倍,可她一碰他身上,他浑身就软了一样,一推就推走了,男人的那点心思根本也遮掩不住,当中今朝的面不好说,就磨磨蹭蹭,期期艾艾蹭着地面,一小步一小步往出走。
到了门口了,又是站住了:“那个什么……我想……我想喝口茶。”
景岚哭笑不得,可今日实在没有心情招待他了:“喝茶啊,喝茶回家喝去,让春香给你倒。”
林锦堂见她开口还是不饶人的,也不恼,依旧赖着不想走:“要不,要不你还是……”
话还未说完,被景岚一把推了出去。
她站在门口,伸手来关房门:“那些话你多留着跟春香说说,别在我面前说那些。”
说着房门一下关合上了,吱呀一声。
门外的,与她做了几年夫妻,还是了解她的,知道她这般模样,内心里还是恼了的,想到她对穆家着恼,多少放了点心,趁早先走了。
别说他察觉到了,顾今朝也感受到了,阿娘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回来。
堂前一侧架上摆着个小镜子,她走过去拿了镜子照着自己的脸,眉峰紧皱。
今朝将锦盒放了一边,上前:“阿娘看什么,这几年阿娘的脸都没变过,一直都像我的小姐姐,可了不得了,再过几年我长大了,阿娘要还是这模样,那我以后会不会比阿娘先老?”
她故意逗阿娘开心,也果然逗得她笑了。
景岚放下镜子,回手拍了她一下:“别胡说,让别人听见可要笑死了。”
顾今朝想着刚才的媒婆,冷静得很:“其实我爹说的没错,穆家现在失去了穆庭风这个顶梁柱,如同受了重创一样,穆伯伯孝期未过,着了媒婆上门提亲也是太心急了些。”
她微低着头,景岚赫然失笑:“我看你和穆二倒是说得来,经常在一块玩,我还以为你会喜欢……”
今朝忙是摇头:“不喜欢,阿娘我不喜欢,我希望阿娘以后再成亲,一定是找了个能托付的人,而不是随意地只为了有利可图。”
景岚也不辩解,只是唏嘘。
再回头,镜中的自己眼角似有碎纹了,伸手刮了刮,到底还是叹了口气:“以前这么想过,现在不想了,我也不是怀春少女,非找什么值得托付的人,这世上啊,哪有那么多值得托付的人。”
话音才落,房门又动。
她顿时回头,眸光微动。
却是翠环敲了门,推门而入,进门就来叫景岚去后院,容华惦念着前院的事,找她过去说话。
应了一声,景岚抬手将小镜子放回架子上。
今朝见她脸上,似有哀伤之意,赶紧过来扶她:“阿娘,别想太多了,总会遇见对你好的人,总会遇见的。”
景岚往出走,今日媒婆上门提亲,正戳到她心口上。
长长地叹息,到了门口还是伸手抿了下碎发,迎着寒风去往后院去了。
眼看着她背影在面前一点点远去,顾今朝心中强压下来的怒火也腾地一下烧了起来!
她顾不上要去世子府给送东西,回手关上了房门。
外面天寒地冻,一时恼怒冲出家门,才觉寒冷,今朝穿着薄衫,脚步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