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聿点头:“好,就算是个冰坨子,也非要给你捂化了,你只管做你自己,我来过山海。”
说着转身,让她跟上来。
今朝意会过来,连忙跟上。
这是答应了,她快步走上前去,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得备份礼吧,家里还有许多东西,不如过去看看,有什么合适的,就送给太傅。”
谢聿走在前面,脚步匆匆:“太傅不喜欢那些俗物,世子府有我收藏的八卦残本,都送了他就是。”
按说本不应该晚上去见,但是明日一早,只怕人又走了。
二人上了马车,谢聿让人回世子府去拿残本,这就兵分两路。
何老五及时送了残本来,他双手接过,递给了今朝。
老太傅如今住在东宫偏殿,白日里谢聿已是去过一次了,此时到了东宫,太子不在,他身份在那,无人阻拦。
通报过后,片刻,就有小太监过来带路。
东宫有一半的地方是黑漆漆的,剩下这一半灯火也稀松。
不多一会儿,都了偏殿来,门口竟有禁卫军守护,因是得了令了,谢聿带着今朝直接上前,进了殿中,径自往里走,才瞥见殿前坐着两个人,登时怔住。
老太傅身边之人,瘦瘦高高,眉宇之间虽是清俊,可浅浅都是寡淡之象。
他虽然一身常服,天生贵色,几乎是下意识地,谢聿拉着顾今朝立即跪了下来:“皇……”
老太傅见他身边今朝,忙是打断了他:“黄大人过来看看老夫,莫要见怪。”
谢聿当即明白过来,回眸,示意今朝见礼:“快见过黄大人和太傅。”
顾今朝依言照做,老太傅先让谢聿起来了,才低眸看着她,色淡淡地:“顾今朝,怎么?你又后悔了?”
今朝双手举起残本来,低头:“人活一世,当知进退,错就是错了,并无悔,只求太傅再给今朝一个机会,让我重入山门,一生愿侍奉太傅身边。”
谢聿侧立一旁,径自上前接过了残本,亲自送了太傅面前:“人之清正气也,洗涤而清,陶冶而洁,非生来之清也,她个混物,既已知错,还望太傅再给她一次机会,也好让人知晓太傅度量。”
这是用他自己的脸面,来博人一容。
老太傅瞥了眼他手中残本,回眸看向身侧之人:“的确是个混物,这便是上次老夫提过的孩子,姓顾名今朝,少年做派随性得很,当真配得上这名字。”
的确与他提过,男人听她名姓,才是开口:“你姓顾?顾今朝?。”
今朝坦然抬头:“我名今朝,阿娘给取的。”
她眉如远山,眸光漆黑,少年身姿果然一派风流,看着这张脸,男人竟是怔了怔:“可有典故?”
顾今朝坦然相告:“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我阿娘说是一个诗人曾作此诗。意思是说,得到什么就大声歌唱,失去了什么也不难过,今日有酒那就喝个酩酊大醉,明日有愁明日再来忧愁,希望我一生喜乐之意。”
看着她,这位黄大人也露些许笑意:“你阿娘是让你得过且过,可好儿郎怎能毫无鸿志?”
她想起阿娘,扬眉便也笑了:“并非如此,阿娘与我说,鸿鹄之志事在人为,用尽力气才能安然等待,正所谓尽人事知天命,得过且过,就是一种心态,不相干的人才觉得荒唐。”
不知怎的,看着她,心生恍惚。
男人叹了口气,回头看着老太傅点了点头:“今个既然赶上了,那就收下吧,年少轻狂,总有错时,以后再调教也不迟。”
老太傅赫然失笑:“我说什么来着,这孩子天生就有一股子让人欢喜的模样。”
男人点头,算是应了这句话。
看着这二人,谢聿当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