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陵沉彦浅笑,他是家中独子,没有兄弟姐妹。琬凝如此看重琬薇,他自然也将她当成自家的小妹一般。这小妮子不管何时都是如此的活泼好动。“都过来坐吧!琬凝有些累了,在房里休息!”
余琬薇扶着兰姨娘坐下之后,自己才在一旁坐下。替司陵沉彦续上茶水,又替自己和娘各自倒了杯茶水。
“琬凝的身子?”兰姨娘一听琬凝在房里休息,脸上的担忧立显,不是身子还没大好吧!虽然外头都在盛传佳凝郡主住进王府是为了提前和彦世子培养感情。但是她知道事实并非如此。所以琬薇第一次去王府回来的那天晚上,她就仔仔细细的问过琬薇。
“兰姨娘不用担心,琬凝没事,休息一会就好!”司陵沉彦淡笑,宽慰着兰姨娘。兰姨娘脸上担忧明显,并不是虚情假意,而是发自内心的。这才是真真正正的家人,因为一丝的异样都会流露出关心和忧心!
兰姨娘听到司陵沉彦这么说,心才稍稍安定。她66续续的从琬薇的口中知道事情的经过,也听琬薇说琬凝的身子已经基本好了。可是没看到人,她总担心琬薇是宽慰她,哄她的。
“姐夫,你怎么想着今日陪二姐回来?”余琬凝之前在别院的时候就和余琬薇说过从别院回去以后,她要回国公府。只是没想到司陵沉彦会跟着来,还如此大的阵仗。
“琬凝想回来,她一个人回来我不放心!再说皇上赐婚后,我还未曾上门拜访,理当随她一起!”司陵沉彦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口之后,不疾不徐的说着。
“姐夫!那些都是借口,说到底你就是舍不得和二姐分开!”余琬薇一语道破,脸上呈现出一副贼兮兮的笑容。在别院那几天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只要二姐不在彦世子的视线范围内,他的一颗心就是不安的。
司陵沉彦正喝着茶,差点因为余琬薇的话一口喷了出来,不自在的咳嗽一声。这小妮子,自己知道就好了,干嘛非要拆他的台。
“琬薇,不许乱说!”兰姨娘训斥着口不择言的女儿。
“无妨,兰姨娘不必拘谨!”她是琬凝最爱的妹妹,爱屋及乌,琬薇在他面前也就没那么拘谨了。“兰姨娘,沉彦有些事情想向你请教!”
“需要我避一避么?”余琬薇很有自知之明的看了眼司陵沉彦。彦世子和娘以前从无交集,会让他如此慎重的事,只会是因为二姐。
“不用!”司陵沉彦好笑的看着余琬薇,这次这么乖觉,之前在别院,有时让她暂时离开下琬凝都不愿意。
“姐夫,你别这么看我,我很识趣的,你要问娘的事肯定和二姐有关,我担心有些事,是我不该听到的!”余琬薇调皮的吐着舌头。
司陵沉彦也被她调皮的动作和话语逗笑了。“知道你机灵!兰姨娘,你可知琬凝小的时候有没有亲近的乳娘或者嬷嬷之类的长辈!”
“自琬凝的母亲离开后,我偶有照看,未曾发现有何人与她甚是亲近!老爷担心她被人谋害,总是一段时间之后就换一批丫鬟,映寒和映秋则是从小陪在她身边的!”那时候她刚生下琬薇,看着琬凝年幼,想将她带在身边抚养,却遭到众人的反对。有些是担心同样有女儿的她会加害琬凝,有些是担心她将嫡女养在名下,名不正言不顺的。所以她只能尽她所能的,给予照顾!
“兰姨娘可知琬凝喊的‘妈妈’是谁?”这个人对琬凝如此的重要,绝不可能是凭空出现的。
“这个我却不知!”兰姨娘思索了良久之后,摇了摇头。
余琬薇突然惊叫一声,想起了一些事。“娘,你还记得二姐溺水过后,昏迷的第三天夜里,口里一直喊着‘妈妈’!”余琬薇记得清楚,当时二姐一直发着高热,声音嘶哑却不停的唤着。当时她们以为她烧糊涂了,说着胡话。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记起来了!”兰姨娘脑中也闪过一些当时的画面。那时候琬凝烧的厉害,她一颗心又急又担忧,也就没有想那许多!“她喊是喊了,我们却不知道是哪个人啊?”
事情又回到了原点,看来最终这个谜题还要琬凝自己才能解开来!“兰姨娘是三岁后才带琬凝,不知三岁前的琬凝可有什么异样?”若是孩子懂事的早,心中一直有一份依赖,只是太过年幼,听人家喊,学错了。或者像沉奕猜测的一样真的与琬凝的身世有关?
“琬凝三岁前都是夫人带着,我也不是很了解。若说异样,感觉琬凝从溺水之后醒来,整个人都变了!变得没有以前那么孤僻,变得乖巧懂事,心思敏捷,更加的善解人意了!”兰姨娘顿了顿,“琬薇和我说琬凝的舞蹈惊为天人,歌声也似黄莺啼唱。可是以前的琬凝从来表现出有如此天赋!”
“琬凝可会弹琴?”司陵沉彦想起了镜花水月阁那曲惊为天籁的高山流水!
“我自己对音律也甚是喜欢,有时也会教琬凝和琬薇,可是她们两人资质愚钝,不识伯牙子期!”兰姨娘微微叹息,自己只是个姨娘,想要替她们请一个好的教习师傅都不行。
司陵沉彦暗暗一惊,讶异不已。琬凝那弹琴的造诣,不是从小练习,就是有极高的天赋,也绝难有如此高深的技艺。
司陵沉彦今日这么一问兰姨娘,不但没问出琬凝口中的“妈妈”是何人,心中反而疑惑更甚。听兰姨娘的意思,琬凝以前从未在她们的面前展现过歌喉和舞蹈,对琴技更是生疏。溺水之后更是性情大变的让兰姨娘这不似母亲更甚母亲的人都讶异!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都像迷一样不断充斥在他的脑中,司陵沉彦眼幽暗的望着余琬凝的寝房。琬凝到底瞒了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