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陵沉奕刚想问魏明寒司陵沉彦怎么样了,却被魏明寒的一句话给堵了回去。“沉彦现在需要静养,去我房里说!”
魏明寒一边说一边拭去额头的汗水,微微的清风拂过,后背拔凉拔凉的,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天知道他刚刚替司陵沉彦消毒缝合伤口的时候手都是颤抖的,针线都有些抓不牢。这是他从医以来,第一次如此的紧张害怕,害怕到额头的汗水不住的滑落,后背上的衣服都湿透了!若不是一旁的文冲提醒他司陵沉彦危在旦夕,他甚至有逃跑的冲动!
司陵沉奕看着魏明寒略显狼狈的模样,知道他刚刚经历的害怕与难受不比他少。
两人在魏明寒的房里坐定之后,司陵沉奕替魏明寒倒了杯茶,“喝杯茶,定定!”内心没有之前狂躁的司陵沉奕,已经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冷静。魏明寒虽然看起来狼狈,脸上还露出了难得的疲惫,但是他没有表现出一丝的绝望,这让司陵沉奕很是欣慰!这算是是不幸中的大幸!
“我知道你想知道沉彦的事,先让我喘口气!”魏明寒的眼睛向下瞟去,端着杯子的手还在不自觉的颤抖。
司陵沉奕点头不语,默默的等待魏明寒平复内心的不安和慌乱!
好一会之后,魏明寒将杯中的茶水饮尽,这才缓缓的道出司陵沉彦的状况。“伤口距离心脏一寸,差点成了贯穿伤,可见下手之人的狠绝!我已经替沉彦处理过伤口,他现在还处于昏迷当中,能否醒来还是个未知数,就是醒来也还要些时日!”
魏明寒重重的叹了口气,清明的眼眸变得有些暗淡。
“这件事告诉嫂子吗?”司陵沉奕犹豫了,余琬凝还在疫区,若是司陵沉彦有意识,他是绝对不会让余琬凝知道他受伤的事。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司陵沉彦还处在昏迷当中,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我记得沉彦有收到过嫂子的信件,那就说明沉彦一直有给嫂子写信,告知他的近况!可是现在沉彦昏迷了,我们没有办法替沉彦写信,信件必然中断,嫂子早晚会发现其中的端倪的!”这也是魏明寒头痛的地方,余琬凝现在还在疫区,不是轻易就能出来的。可是余琬凝是个敢作敢为的人,若是发现不对劲,她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来找沉彦。
“那现在是告知还不是闭口不言?”司陵沉奕也是一筹莫展,他们有办法模仿沉彦的字迹,可是恋人间的心意是任何人都模仿不了的,早晚会发现其中的蹊跷。
魏明寒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忽而,魏明寒想起了一件事,从怀里摸出了一条染血的帕子。“这条帕子是沉彦一直拽在手里,我和文冲使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抽出来的。你可认得?”
魏明寒将那条帕子摊在桌上,鲜血染就的波斯菊妖艳的让人不忍直视!
司陵沉奕仔细端详了一番,帕子上的波斯菊很是新颖别致,不是寻常显而易见的图案。司陵沉奕觉得似曾相识,又不知道在哪里见过。努力搜寻脑海中的记忆,这条帕子似乎很像司陵沉彦一直揣在怀里,偶尔拿出来看一眼又宝贝似的赶紧放回去的那一条帕子。
“这条是嫂子的帕子!”司陵沉奕又仔细的看了好一会,对一直等待他下文的魏明寒斩钉截铁的说着。能让司陵沉彦如此重视的帕子,除了余琬凝的,他想不出来还有谁的!
“你是说沉彦一直拽在手里的帕子是嫂子的?”魏明寒之前也有这样的猜测,因为帕子是女子的贴身之物,轻易不会送人。司陵沉彦身边除了余琬凝没有出现过任何女子,又怎么会有别的女子的帕子。“可是,沉彦在与人打斗的时候怎么会拿着嫂子的帕子,完全的不合时宜!”
司陵沉彦是个有分寸的人,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而且之前他们也没看到司陵沉彦掏出这条帕子欣赏。
司陵沉奕听着魏明寒的分析,似乎想到了什么。“走,去沉彦那,或许此帕子非彼帕子!”
魏明寒有些愣的盯着司陵沉奕急切的步伐,片刻后连忙跟了上去。若果真不是同一条帕子,那么司陵沉彦受伤的原因很可能就出在这条帕子上。
司陵沉奕火急火燎的冲进司陵沉彦的房间,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却看到闭眼躺在床上脸色惨白的司陵沉彦只穿着白色单衣,外衫不见了。
“文冲,你家爷身上的外袍呢?”
“在那边的角落里!”文冲还没来得及处理那件破损的衣裳。
司陵沉奕长长的吐了口气,不知道现在是怎么样的心情,既希望又不希望找着。仔细翻找着袖袋没有发现,最后在胸口的暗袋那摸出了一条红的刺眼的绣帕。上面的图案和司陵沉奕手中的那条一模一样,唯一的不同之处是司陵沉彦的那条波斯菊的下头绣了一个小小的“凝”字。
两人的心思变得沉重起来,图案独特与平常的绣帕不一样,绣字的那条很明显是余琬凝亲自送给司陵沉彦的。司陵沉彦紧握着那条没有绣字的,也说明那条绣帕绝对与余琬凝有关。如此想来,当时明显占上风的司陵沉彦定是因为这条绣帕的出现而受伤。
帕子是女子的贴身之物,不会轻易的丢弃或者送人,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余琬凝那边出事了!“嫂子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