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谨慎的搭在余琬凝的脉搏上,闭目凝替余琬凝诊脉。
映寒和魅雪站立在一旁,眼交汇,心中泛起了隐忧。余琬凝突然晕倒是她们始料未及的,她们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闻林茶断了的缘故。既害怕太医诊断出余琬凝身体的问题,又希望太医能够诊治出来,替余琬凝治疗。
她们知道那闻林茶有蹊跷,之前在疫区的时候,余琬凝也曾晕倒过,但是大夫并没有诊治出余琬凝身体有问题。
原本坐在床边杌子上的独孤逸从太医进来后自动起身,站在余琬凝的床边,紧盯着太医的表情,不错过一丝一毫。
不一会,诊治完毕的太医缓缓起身,眉头紧皱的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
“太医,怎么样?”独孤逸急切的询问着,不明白太医诊完脉以后皱眉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太医,我家小姐怎么样了?”映寒将余琬凝的手放回被子里,急忙问了起来。
“这名姑娘的身体太过虚弱,加上情绪太过激动,才会晕倒的!至于脸上的伤势,老夫呆会拿一些药膏,每日净面之后涂抹在患处,过几日便会消肿,于容貌无碍!”太医思索了一番之后,慢条斯理的说着。
独孤逸暗暗的松了口气,脸色变的和缓一些。余琬凝虚弱应是之前在疫区忙碌,又被他强行带到了王府,一直忙碌辛苦,身体没有得到恢复造成的。
映寒和魅雪听着老太医的话,却不知道是该喜该忧。老太医没有发现余琬凝的病情,那独孤逸自然不会知道,余琬凝也就没可能知道。可是老太医没有诊治出来,那余琬凝的身体就不能好好的医治,早晚会出大事的!
太医缓缓的走到桌边开了一张方子,交到独孤逸的手中。“请王爷照着这个方子抓药,固本培元,可以补姑娘的虚空!”
“多谢太医!”独孤逸将方子仔细的叠好,好等会派人去抓药。
映寒拿着太医给的膏药往余琬凝的脸颊上小心的涂抹,魅雪则准备送太医出去。
“王爷,上次的箭伤是否已经痊愈?”太医没有着急离开,反而眼深邃的询问起独孤逸。
独孤逸略有说思的迟疑了一会之后,“还隐隐作痛,请太医再帮本王看看!照顾好你们家小姐,本王一会就过来!”后面这句话自然是对映寒和魅雪说的!
独孤逸说完就率先走了出去,老太医缓步跟着他来到前院的偏厅。
“太医可是有什么事要告知本王?”在椅子上坐下的独孤逸直接开门见山,之前他是中过箭伤,但那是半年前的事,早就已经痊愈,并且就是这位太医诊治的。
老太医自然不是失忆的不记得此事,会突然提起定是有事想告诉他,但是又不方便在余琬凝的房里言明。
“王爷,老臣想问你一个问题!那位姑娘对王爷来说是什么人?”老太医也在仔细掂量该不该说出来,或者说出来,会不会显得多事!
“情系于心,爱重如命!”独孤逸思索了一会之后,肯定的告诉老太医。“她即将是本王的王妃!”
“王爷,老臣先恭喜您找到挚爱!但是你若是要娶那名姑娘为妃,老臣还请王爷慎重!”老太医躬身作揖行礼,脸上表情凝重。
老太医也算是看着独孤逸长大的,所以才会如此多事。
“此话从何说起?”独孤逸饶有兴致的看着老太医,脸上的情还同方才一般,冷漠而疏离。
“老臣并不是对那名姑娘有偏见,是因为那名姑娘的身体……”老太医一边说一边谨慎的盯着余琬凝,毕竟这件事关系重大。若是独孤逸以为他是危言耸听,那他就是给自己掘坟。
“她的身体怎么了?不是仅仅的虚弱?”独孤逸原本的淡漠顿时变成了紧张,搭在案几上的手紧握成拳。
“那名姑娘的身体很是虚寒,并且寒毒已经深入骨髓,可是此寒毒入体不超过半年!平日里好好调理,对身体也没有什么大碍,但是于子嗣上怕是无缘!”一开始老太医不能十分确定,所以诊治了许久。因为这样的寒毒,极其罕见。一般的身体虚寒要么是一段时间的表征,要么深入肌理的寒症,亦或是娘胎里就带来的。
可是余琬凝的寒毒确是已经深入骨髓的,根除几乎难以办到,这样的虚寒即使侥幸有孕,孩子也是保不住的。
“于子嗣上无缘?”独孤逸诧异的直接站了起来,若有所思的咀嚼着这句话,眉头紧锁,之后才缓缓落座。“一点办法都没吗?”
老太医脸色沉重的摇了摇头,“老臣穷尽一生医术,也只能让姑娘生活如常,子嗣上无能为力!”
老太医不敢隐瞒,更不敢妄言。既然余琬凝对独孤逸那么重要,更要慎重。皇室最重子嗣,而独孤逸又是赤炎的摄政王,一个不能生育的王妃……
“你先下去吧!这件事本王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独孤逸眼凝滞朝老太医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是,老臣告退!”老太医轻轻的叹息一声,摇了摇头朝门口走去。
寒毒入骨,于子嗣上无缘,余琬凝知道这件事吗?不到半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会导致她的身体虚寒至此。
独孤逸想起了在天璃宫宴上余琬凝突然晕倒的事,难道那时候就是因为寒毒发作的缘故?老太医能诊出余琬凝的病症,独孤逸相信天璃皇宫里的太医亦能诊断出。那么司陵沉彦绝对知道余琬凝的病症,并且一直瞒着余琬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