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那个胆!”林文冲鄙夷的说了一声,也不看看这里是哪。“他只说有要事告知世子爷,要亲自面见世子爷!”
文冲也反复问过几遍,杜玉海就是不说,一口咬着要亲自见到彦世子才会说出此行目的。
余琬凝有些担忧,一个能够抛弃糟糠,不认妻儿的男人,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她害怕这个杜玉海又做出什么对杜娘不利的事情。她可不想杜娘好不容易能过上顺心安定的生活,又被这个人渣给破坏了。
“想去看看?”司陵沉彦看着余琬凝眉头微皱的样子,就知道她现在想的是什么。
余琬凝抿唇点头,脸色又一丝凝重。“怕这人不怀好意!”不能怪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谁让杜玉海这人从头到尾就没做过君子该做的事情。
“那就去吧!”司陵沉彦抬手抚了抚余琬凝好看的眉毛,“映寒,去取件披风来!”原想马上回房,就免得多此一举。既然要去见杜玉海,自然要加件衣裳,免得受了风。
司陵沉彦吩咐文冲让杜玉海在会客厅候着,自己和余琬凝慢悠悠的走着,沿路欣赏着秋日里的美景。
桂花就像是秋日里必添的景色一般,走到哪都能闻到那股似有若无的香味,甜甜的香香的,让人忍不住多嗅嗅。桂花的颜色也有好几种,有黄白色,淡黄色,黄色还有橘色,让人很是赏心悦目。
余琬凝看着满树的金黄,泛起了浅浅的笑意。“映秋,想不想吃桂花糕!”
余琬凝刚说,映秋已经馋的直流口水了。“小姐,你就别诱.惑我了!”不安的偷瞧了司陵沉彦一眼,立马低下头去。映秋可没忘记,彦世子不让小姐做糕点,免得累着。
余琬凝瞧着映秋那想吃又害怕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我不做,让府里厨房的厨师做不就行了!这满树的金黄落了怪可惜的,还不如饱一饱口腹之欲!”
“是!”映秋顿时喜笑颜开的跑开,找几个丫头来帮忙打桂花,做桂花糕,顺便做一些糖桂花。
魅雪和魅霜看到映秋那贪吃样,也忍不住掩嘴窃笑。
本就不是上心的事,一路走走停停的,过了好一会才到王府会客的大厅。琬凝没有直接出去见杜玉海,而是在会客厅旁边的隔间听着他们说话。
一见到司陵沉彦进来,等的心焦不已的杜玉海立刻起身走到离司陵沉彦有段距离的地方向司陵沉彦行礼。“下官见过彦世子!”
说起来这是杜玉海第二次见司陵沉彦,第一次是在公堂之上,只是匆匆一瞥,不敢造次。而这次见那种浑然天成的威仪,以及周身散发的生人勿近的寒意,让他不免有些心中发寒,腿不自觉的打着哆嗦。
司陵沉彦抬手示意他坐下,端起下人送来的茶盏啜饮了一口,很是随意的询问道:“见本世子有何要事?”
杜玉海看着厅里侍候的下人,还有司陵沉彦身边的林文冲,犹犹豫豫的开口,声音里有一丝颤抖。“彦世子,能否屏退左右?”
杜玉海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太过大胆,可是这件事事关重大,容不得他不小心。
司陵沉彦清冷的眼眸变的愈加冷漠阴沉,冷眼一扫,下人立刻会意退了出去,林文冲则是有些不放心,毕竟司陵沉彦的伤还没有完全康复。“爷……”
“无妨,他一个养尊处优惯了的人,你还担心他能伤的了我?”司陵沉彦冷笑一声,示意林文冲不必担心。
“是!”林文冲瞟了眼杜玉海之后才恭敬退下。
司陵沉彦将手中的茶盏移到茶几上,紧抿着嘴唇缓缓吐出一丝冷意。“本世子耐心有限,说吧!”
杜玉海连忙起身走至大厅中央,“下官曾无意间听到下官的岳丈与一人在书房说起一大笔银钱之事,期间提到了冷丞相,所以下官怀疑……”
杜玉海说一半留一半,官没做几年,官腔倒是打的挺溜。
司陵沉彦可没有这耐心和他在这墨迹,脸色阴沉的冷声道:“说下去!”
杜玉海本就有些惧怕司陵沉彦,看到司陵沉彦阴沉的脸色,哪还敢拿乔。“下官怀疑冷丞相与下官的岳丈有一笔大数目的银钱往来!”
杜玉海痛快的说了出来,眼眸里一丝阴狠滑过,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心中暗想:你不仁我不义,这件事你也怪不得我!
杜玉海因着要把大半财产给杜娘,可他的手头上根本没那么多的银钱,求助自己的妻子却死活不同意。无奈的他只好去求他的岳丈尚书大人。可是尚书大人非但不借银钱给他,还痛斥了他一顿,并且还要将他扫地出门,让他的女儿与他和离!
说他得罪了彦世子,惹来如此大的麻烦,尚书府已经容不下他!
他万万没想到尚书府会如此的无情无义,被逼的走投无路的他只能出此下策,希望司陵沉彦能给他一条活路。
“只是如此?”司陵沉彦冷笑一声,嘴角掠过一抹鄙夷。“文冲,送客!”
“彦世子,我说的都是千真万确的!”杜玉海不死心的想要司陵沉彦相信他的话,却被林文冲给架了出去。
余琬凝从隔间里走出来,眼眸里是难得出现的厌恶。“沉彦,你相信他?”刚和原配和离,现在又来坑害岳家,这样的人说是人渣,都侮辱了人渣这个词。
“信与不信又有何妨,查一查不就知道了!”司陵沉彦淡笑,并不十分在意,紧实有力的手臂顺手搂在余琬凝的腰间。“如果他说的属实,那么这笔银钱很可能与冷丞相在江南贪没的那一笔有关!”
余琬凝诧异的盯着司陵沉彦,眼眸里满溢疑惑。
“杜玉海是户部尚书的女婿,若是一般的银钱往来,无须如此小心谨慎的瞒着杜玉海!”司陵沉彦的脸上现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或许,冷书雪之事能够就此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