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琬凝气恼的捶了下他的胸口,他倒是希望她忘记,到时候她还怎么出去见人。难道说和新婚夫婿在床.上缠.绵,忘记了回门,那她还是找块豆腐撞死得了!
司陵沉彦爽朗的笑声,在床帏内响起,惹的余琬凝愈加羞恼,扭身就要下床。可是禁锢在她腰间的双手依然没有松开的迹象。
余琬凝疑惑的眼眸望向司陵沉彦,她都已经答应了,为何还不放开她。
“亲我一下,就放你下.床!”司陵沉彦好整以暇的说着,禁锢在她腰间的手,不时在她的后背侵扰。
余琬凝登时气恼的撅起了嘴唇,这明显就是得寸进尺。她都已经答应他晚上的事,现在还要亲一下。余琬凝忍不住怀疑,男人成婚后是不是脸皮就厚了,清贵,高傲什么的都消失不见,变得无赖起来。
气恼不已的余琬凝干脆也不下床了,径直坐在床上,怒气腾腾的瞪着司陵沉彦。反正自己对那个国公府也没什么特殊的情意,回去也只是看看娘和琬薇。就是稍迟一些她们也不会介意的。
司陵沉彦看着余琬凝那自暴自弃的样子,嘴角的笑意愈加清晰,干脆从床头的暗格里摸出一本书,不急不躁的细细浏览起来。
余琬凝看着他拿出一本书,心里登时慌乱起来,他这分明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了。自己想要下.床,就必须越过他。余琬凝不会心存侥幸的趁着他看书的时候下.床,因为她知道他的眼睛是在看书,可是她若是有所动作,他必定第一时间的让她下不了床。
僵持了一会,天光已经大亮,余琬凝的心已经乱的不行,可是脸上却故作坚定的就是不妥协。司陵沉彦眼眸依然盯在书上,声音幽幽的传来:“天色已经大亮了!”
余琬凝气恼的哼了一声,就是不愿意妥协。脑中思索着有什么办法,摆脱现在的困境。忽然,脑中灵光一闪。余琬凝打了个喷嚏,身体瑟缩着拢了拢身上单薄的寝衣。
司陵沉彦听到那打喷嚏的声音,手中的书慌的差点掉在床上,连忙扯过被子将余琬凝包了个严严实实的。现在已经是深秋,早起有些凉意,琬凝的身体本就虚寒,这会怕是受了凉了!
司陵沉彦满心满眼的自责,不该耍赖占便宜,却累了她的身子。“怕是着凉了,让人通知余府今日就不去了,等你好些再去!”
因为琬凝的身体状况,司陵沉彦早早命人在房间的四周加了炭盆,又在床帏之内,应当是不会让她受凉的。可是她的身体虚寒,怎能同常人相比。心疼不已的司陵沉彦紧张的将她搂进怀中,想要驱走她身上的寒意。
“不用,只是打个喷嚏而已!”余琬凝连忙拒绝,假装打喷嚏只是想吓唬他一下,让她下床穿衣,免得着凉。没成想弄巧成拙,沉彦竟然以为她已经受凉不让她去国公府,说是等她好了再去。
余琬凝心中动容,他是真的在乎自己,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喷嚏都让他忧心不已。余琬凝莞尔,浅笑着凑近司陵沉彦因为忧虑紧抿着的唇瓣,在上头轻轻的印下一个吻。
“彦,我没事,刚刚只是鼻子有些痒,才会打喷嚏的!”余琬凝低垂着眉眼,声音低低的说着,就怕司陵沉彦发现她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司陵沉彦不是没察觉到她的小动作,可是他却害怕她是真的受凉了。“真的不是受凉?”
余琬凝有些不好意思的的摇头,他这是关心则乱,可她却不敢言明自己只是恶作剧。
司陵沉彦仍然不放心的打量了余琬凝许久,见她脸色如常,这才沉声吩咐:“都进来吧!”
余琬凝和司陵沉彦这才下床穿衣,一番洗漱过后,用罢早膳。带着满满一车王妃准备的回门礼,还有余琬凝自己让映寒准备的那些礼品,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穿梭在遥南大街上。
马车上,司陵沉彦依然有些不放心的抬手探向余琬凝的额头,看看有没高热。
“有没哪里不舒服?”眼眸里满是担忧,声音里都有一丝轻颤和忧虑。“实在不行,过两日回门也是一样的!”
余琬凝抓下司陵沉彦探视的手,握在手心里,温柔浅笑的看着他。“真的没事,你刚也摸了没有高热,脸色还是健康红润的样子!”
出府前他就问了一次,出府时他又问,这会不放心的还问。余琬凝并没有不耐烦,因为她身体的状况本就与常人不同,司陵沉彦紧张也是情理之中。
其实她自从用火莲血竭调理以后,身体已经好了很多,不再似从前那般虚弱的随时好像要香消玉殒。
司陵沉彦这才稍稍释怀,将余琬凝揽进自己的怀里。
“先睡会,待会到了我喊你!”从马车里的暗格里拿出一条毯子,披在她的身上。有了之前的惊吓,现在是半分也马虎不得了!
没有睡意的余琬凝在他的坚持下,只好闭上眼睛假寐。这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马受惊的嘶鸣声在耳边回荡。本就对马车突然的停下有着阴影的余琬凝立刻睁开惊惧的眼眸,不由自主的搂紧了司陵沉彦的劲瘦的腰。
“沉彦……”没来由的害怕,让她的声音有一丝颤抖。
“我在这,别怕!”拥着余琬凝身体的宽厚大掌,轻拍着安抚她。“文冲,发生什么事了?”
文冲挥去额头上的汗水,急切而又紧张的禀报,“冷小姐突然冲到马车前头跪下,要求见世子爷!”
今日正好是冷丞相一家流放边疆的日子,恰巧碰上了余琬凝回门的马车。
文冲忍不住怨怪起冷书雪,世子妃本就对马车突然停下有阴影,这下吓着了世子妃,回头爷还不知道要怎么处罚他呢。
“文冲,你是愈发的会当差了!这种事情还要本世子交你如何处理吗?”冰冷的声音从马车里冷冷的透了出来,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