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冷的声音再次从马车里传了出来,害怕被连累的押送军官连忙躬身行礼称是。
祁王府的马车在冷家人的一片哀嚎声中渐行渐远。原本以为冷书雪的求情会有一线生机,没想到却让他们陷入了绝望。不得耕作经商,不得为奴为婢,这分明是要让他们乞讨,祈求他人施舍……
有了之前的教训,林文冲哪还敢有一丝懈怠,马车平稳而又迅速的朝余国公府而去。他现在只能祈祷马车里的世子妃安然无恙,他或许还有一丝赦免的机会。否则下一个去边疆乞讨的,很可能就是他了!
可是当他看到司陵沉彦抱着脸色苍白的余琬凝下马车的时候,他就知道罚半年月例,打十军棍是没有半分转圜的余地了。
今日是余琬凝回门的大日子,司陵沉彦也一起来。国公府一干亲眷早早的就在门口等着,可是左等右等却不见祁王府的马车来。
“老爷,你要不让人去看看,看看琬凝今日是不是不来了?”兰夫人一脸不安的向远处眺望。王府的人一早就来禀报,彦世子和琬凝今日归宁,可却迟迟看不到人。
“不会的!王府的人先前就来通传,他们已经出门!说不定路上有事耽搁了!”余国公心中也没底,有个身份地位比自己高的女婿,很多时候他也很无奈。
“这才当了几天的世子妃,就矫情成这样。让我们这么多的人在这等她,还真以为她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余琬仪不满的抱怨着,嘴角有一丝不屑和恼恨。
一大早,国公府众人就被召集起来,等在门口。站的脚都麻了的余琬仪,恨不得余琬凝在来的路上死于非命。
“啪!”的一声响起,众人就见到余国公高扬着手臂怒瞪着余琬仪,而余琬仪捂着脸,一脸难以置信的望着余国公。
“爹,您打我……”长这么大,余琬仪从来没有被打过,心中委屈的登时泪如雨下。
“老爷,你这是为何?”林姨娘一脸心疼的看着余琬仪已经有些红肿的脸颊,不明白女儿到底哪里做错了!
“打你都是轻的,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东西!你若是不想在佛堂跪经跪到死,就给我安分守己的在这呆着!”余国公怒不可遏的说着,然后又指着一旁的林姨娘,“还有你,以后少在她的面前撺掇那些有的没有的,当心我将你母女俩一并赶出去!”
国公府的起落让他彻底明白,只有琬凝好,国公府才能荣宠不衰,否则早晚会落得惨淡收场!
林姨娘登时被余国公的话吓的愣在那。进国公府这么多年,余国公对她虽然不说是千依百顺,但是从来没有说过一句重话,更不要说将她们母女赶出去!
余琬薇淡淡的瞥了一眼,转过头去,没心思理会那一对蠢笨的母女。老夫人连护着的心思都没,没有眼色的人,护的了这次,还会有下次。
“老爷,别生气!琬仪也就是那么抱怨一声,你就被别放在心上!”兰夫人见势头不对,赶紧劝慰。虽然她也厌恼余琬仪那么说琬凝,可她是当家主母,总还是要做做样子!
“再哭就给我滚回房去!”余国公气恼的转过身去,不再理会哭哭啼啼的余琬仪。
惧怕的余琬仪登时停止了哭声,只是泪水还在不断滑落。缓过来的林姨娘知道余国公说的不是玩笑话,赶紧拿帕子替余琬仪擦去泪水,一边轻声抚慰着。
祁王府的马车在众人的殷殷期盼下,终于姗姗来迟的出现在国公府门前。众人顿时松了口气,脸上现出一丝喜悦,除了林姨娘母女。
可是当他们看到一脸阴沉的司陵沉彦抱着脸色苍白的余琬凝下马车的时候,众人心中的欣喜顿时转为了担忧。
众人想要上前查看,可是顾着尊卑之分便要行礼。
“免了!”司陵沉彦声音低沉的吩咐,担忧的眼眸不时望向琬凝,大踏步往里走。
兰夫人看这样子,也不敢多问,连忙招呼映寒和映秋先去凝露院侍候。
老夫人毕竟虚长几十岁,见这架势,琬凝怕是一时半会的不会和亲朋见面,连忙招呼一众亲眷,去听雪堂用茶。
只有余琬薇心急如焚的看着窝在司陵沉彦怀里的余琬凝。她想问问司陵沉彦怎么回事,可是看到他脸上阴沉的色,她的话就惧怕的哽在喉咙里,不敢吐出来。
司陵沉彦阴沉的脸色中带着一丝狠厉,让她想起了在赤炎时,司陵沉彦命令侍卫将那名想要伤害余琬凝的妇人摁在水中“醒脑”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