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小爷倒是许久没见过不客气的人了!”
叶凤歌心中暗道,姑娘我也许久没见过狂成这死样的破孩子了!
她火冒三丈地咬紧牙,只恨自己生得早。
若她现下是十二岁而非二十一岁,早不管不顾回身扑过去跟他拼命了。
叶凤歌疏于练功多年,体力有些跟不上,被追着跑了好一阵后就没有先前躲得快,一不留就被鞭子甩破了衣袖。
那小少年的功夫也是个半调子,出手的力道毫无分寸,似乎根本没考虑对方的死活。
衣袖破开,手腕至小臂之间顿时一凉,惊得叶凤歌后背冒冷汗。
若她方才躲得再慢半步,这鞭子必定要在她手臂划出道皮开肉绽的口子来。
好在小少年大约也有点累,停在与她相隔不足十步的地方,一边平复气息,一边挑衅地笑望着她。
“表少爷,你再胡闹下去,可就要惊动五爷了,”叶凤歌尽力瞪大浮肿未褪的眼,喘着气断断续续道,“到时,他叫人将你绑起来,打一顿板子,都算他和气。”
她实在拉不下脸与一个小自己将近十岁的毛孩子打架,只好搬出傅凛来狐假虎威。
小少年不屑冷哼:“昨日舅母亲自将我与姐姐托付给五表哥,还有傅家老太君的亲笔手书,五表哥岂会为着你这么个烧火丫头打我板子?你当你多金贵呢?”
他口中的舅母,便是傅凛的母亲傅雁回。
“我……”这破孩子还真有点小聪明,叶凤歌被他这话结实噎住。
即便傅凛不看傅雁回的面子,可老太君毕竟待他不薄,既有老太君的亲笔手书,只怕傅凛也不好拿这破孩子如何。
那小少年见她被噎住,得意一挑眉,抖了抖银鞭又要重振旗鼓。
“闵肃。”
随着廊檐下传来冷到瘆人的这声轻唤,一道墨色残影瞬间掠过半个院子,天降兵般停在那小少年面前。
小少年根本来不及反应,手中的银鞭就被来人夺去,下一瞬,他就被人拎着胳臂提溜起来,双脚悬空寸许。
叶凤歌急忙转头看向北院来处,回廊下,傅凛一袭月白锦袍长身玉立,精致俊秀的冠玉面上似覆了寒霜。
辰时,天色已麻麻亮,宅子里大多的丫头、竹僮6续赶到大厨房来,准备吃了早饭好接着做事。
大家一踏进院子,便纷纷愣在当场。
院子正中摆了长条凳,昨日刚来的那位表少爷被五花大绑着趴在凳上,口中塞了半块馒头,吚吚呜呜说不出话。
素来龙见首不见尾的闵肃一袭墨色武袍,刽子手似地站在旁,负于身后的双手正握着宅中行家法时才会请出来的板子。
而廊檐下,傅五爷双臂环胸,慵懒窝在一张铺了锦垫的楠木椅中,修长双腿闲适交叠搭在连接两根廊柱的长椅上。
真像个监刑官。
就在众人交头接耳时,有位身着雪青色花缎披风的女子急急拨开围观人群,步履匆忙地朝傅凛奔去。
在场许多人都识得,那是傅将军昨日带来的表小姐尹笑萍。
不等她靠近,傅凛伸出食指隔空向她点了点,示意她止步。
尹笑萍被他那无声威压的气势镇住,脚下灌了铁水般,突然就黏在那里挪不动步子了。
“人到齐了,”傅凛抬眸,对院中那个“刽子手”道,“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