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傅凛不愿承认她是“姐姐”,可在她心中傅凛就像是她的弟弟。
她护起短来,并不比尹笑萍对尹华茂少几分。
虽说叶凤歌自诩问心无愧,可被尹笑萍的话一吓,她也忍不住开始反省自己与傅凛相处时是否有失分寸。
之后接连两日,她端药给傅凛时都只将药碗放在他手边,接着就退到一旁,只时不时若有所思地偷偷瞥他两眼。
傅凛疑心她是不是猜到那日自己偷亲过她,又不敢问,两人便这么假装无事地僵着。
到了霜降这日,早饭时,叶凤歌对傅凛道,“我待会儿启程去临川,去书坊交稿给掌柜验看。”
傅凛手上一顿,抬头看看外头的天色,淡声问道,“这时候才走,日落之前赶不及回来了吧?”
“我想偷闲在临川玩几日再回来,”叶凤歌垂下眼睫,浅浅笑道,“快入冬了,也该买些东西回来囤着,不然到时不出门,想要什么也不方便。”
虽说如今傅凛的病症已比往年轻减许多,但每年冬季仍是他最难熬的时候,因此每年冬天叶凤歌几乎都是寸步不离地守着他,再有天大的事也不会出门的。
傅凛虽心中不舍,却还是不愿将她太拘着。
况且他近来都在抓紧与裴沥文商议在沅城开新铺子的事,也没什么空陪她,只能安慰自己,反正之后三四个月她都会在自己身边,这才艰难地松了口。
“先说清楚,具体是‘几日’?”
“五日。”
见他不情不愿地点了头,叶凤歌笑笑,又叮嘱道,“你别和上回一样,趁我不在就偷偷不喝药。若我回来时你又病倒了,我当真不管你的。”
傅凛骄矜抬眼望天,要笑不笑的,“哦。”
就在叶凤歌去临川的第三日,药圃的防风采收已接近尾声,尹笑萍硬着头皮到北院求见了傅凛,请他放尹华茂稍作休息。
在闵肃的小徒弟严密看管下,尹华茂这半个月来在药圃做事还算尽心尽力,原本一张娇生惯养的白皙小脸都被晒到发黑,跟个粗糙憨实的农家少年也差不多了。
傅凛忙归忙,每日却还是会抽空过问尹华茂在药圃的情形,心中也是有数的。原本他也打算近几日就叫尹华茂休息了,今日既尹笑萍主动找上门来求,他也乐得顺水推舟卖她个情面。
从出来后,尹笑萍在回廊下遇到送药来的阿娆。
阿娆手里的托盘上放着药碗,不便行礼,只能停下来笑着对尹笑萍微微颔首,客气有礼地招呼道,“表小姐好。”
才得了傅凛允准自家弟弟休息,尹笑萍心中也松快,当即停下脚步,情和软地与阿娆寒暄起来。
“今日怎的是阿娆妹子送药呢?叶姑娘可是有旁的事在忙?”
阿娆笑眯眯回话,“这几日都是我给五爷送药来着,凤姐儿有事去临川了。”
尹笑萍僵住,旋即惊慌失措地追问:“几时、几时走的?”
阿娆不明白她在慌什么,疑惑地眨了眨眼,“今儿是第三日了。表小姐有事找凤姐儿吗?”
心事重重的尹笑萍全没听进去她后半句问话,顾自凝眸蹙眉盘算了一下——
三日前走的,那不就是从药圃回来没两天吗?
她愧疚得涨红了脸,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