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很高兴,也很想将自己今日的好消息与人分享。
但不知为何,她突然有些执拗地希望,傅凛是第一个知道的人。
早上因着雪天路滑,去程走得慢,耽误了不少时间,马车回到桐山的宅子时,已是亥时人定,宅中各院大多都已灭了灯。
“今日来回奔波匆忙得很,你俩受累了,快去歇了吧,”叶凤歌道,“那些东西就放在马车里,明早咱们再慢慢归置。”
阿娆揉着眼睛困倦地点点头:“好的凤姐儿。”
顺子偷偷打了个呵欠,也点点头:“我送凤姐儿回了北院再睡。”
“我这么大个人,在自家走几步路还要你送?”叶凤歌没好气地笑嗔了他一眼后,才明白自己说了什么。
好在顺子和阿娆都困得迷迷糊糊了,似乎没留心她说了些什么,便各自回去歇了。
叶凤歌站在原地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又伸手拍了拍发烫的脸颊,忍不住好笑又赧然地抬头望天。
雪夜苍穹,墨云蔽月,天幕黑如曜锦,像温柔的眼眸,噙笑凝望趁夜归家的人。
穿过中庭时,叶凤歌疑惑地看着廊下通明的灯火,以及站在中庭拱门后的承恩。
“承恩,这大半夜的,你怎么还在这里?”
今日是承恩在傅凛跟前当值,按说这会儿傅凛早该睡了,承恩也该在北院候着才是。
承恩搓着手跟着她的脚步,憨厚笑应:“五爷还在后院小工坊忙事情,叫我在这儿候着,说若是凤姐儿回来了,便问问你有没有什么需用我搭把手的事。”
叶凤歌讶异蹙眉:“这么晚还在小工坊做什么?”
“五爷今日与沥文少爷在谈到傍晚才出来,午饭都是送进吃的,”承恩挠挠头,讷讷解释,“许是有大事,之后五爷便独自去了小工坊,这会儿工坊里的匠人们都去睡了,就只五爷自己还在那里琢磨什么事。”
叶凤歌想了想,对承恩道:“我没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先回北院给主屋的寝房先点了碳盆暖一暖,我正巧有事要与五爷说。”
待承恩往北院回了,叶凤歌拢着身上的大氅,脚步雀跃匆忙地往后院一溜小跑。
小工坊是三间并排的屋子外加露天的院坝,此刻只有中间那屋还亮着灯。
叶凤歌径自走过去,才抬起手想要敲门,门却开了。
“说了谁也不许……”傅凛原本沉着脸要发脾气,定睛一看是叶凤歌,顿时变脸,笑弯了眉眼,“外头冷,进来说。”
说着,他伸手牵住叶凤歌的衣袖,将她带到房内,顺手将门掩上。
“你……”
傅凛才开口说了一个字,就见叶凤歌伸出双手来搭住自己的肩。
叶凤歌攀住他的两肩将他使劲晃来晃去,再压不住开怀畅意的狂喜:“我要名垂青史了!我、我……”
一路上都在想着,要怎么倾诉自己满心的喜悦与激动,可真真要说了,却开怀过头,语不成句。
“没头没脑的,乐成这样,”傅凛被她晃得眼花,无奈却纵容地笑问,“做了什么事要名垂青史了?”
叶凤歌“你你我我”好半晌,千言万语在嘴边打转,就是激动到说不全,最后脑子一热,索性双手捧了他的脸,踮起脚在他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