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凛的话还没说话,他的身后就传来一阵咳嗽。
他连忙回头,见叶凤歌一脸病怏怏的暗红,扶着墙弱弱道:“谁病了?”
嗓音沙哑得跟被砂子擦过似的,你说谁病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一章
临川城的医馆“济世堂”是数百年金字招牌,打从临川建城那年起就有的老字号,自然是整个临州六城名声最响亮的医家。
可桐山距离临川五六十里地,此时都下午了,若当真这会儿去请大夫,即便马不停蹄、星夜兼程,最快也要明早天亮前才能到。
将病恹恹的叶凤歌抱回床榻上盖好后,傅凛斟酌片刻,又出来对闵肃吩咐道:“那就在山下的城中去请,你亲自去,快去快回。”
闵肃得了令,半点不耽搁地就去后院牵马走了。
这边厢叶凤歌难受得混混沌沌,明明看着就没什么力气,在傅凛哄着喂下小半碗白粥后,就挣扎着要去自己抓药。
傅凛怕她要打跌,赶忙坐到床榻边沿将她按住,柔声哄道:“乖乖的,再忍着躺一会儿大夫就来了,好不好?”
叶凤歌被他困在被中动弹不得,只能有气无力地将灼烫的眼皮撑开一道缝,哑声绵软:“瞧不起谁啊?我就算不得是大夫?”
说话间夹杂了几声咳嗽,震得她头疼,色痛苦地皱紧了脸。
傅凛见她难受,估摸着这是头疼了,立刻将长指抵住她的额穴,轻轻按揉着,口中却忍不住好笑地与她抬杠。
“你是大夫没错,可你这会儿也没法替自己把脉啊。”
他的指尖微沁,贴在叶凤歌滚烫的额间却恰使她的难受缓了些。
她像只被捋顺了毛的病猫儿,缓缓闭上眼,唇畔逸出浅声喟叹。
“嗯……往常我也不替你把脉,瞧一眼就知……嗯……就知你是怎么病的……”
那模糊浅清的喟叹断断续续,近乎低吟,像极了《十香秘谱》中某些野浪香艳的描述。
一股酥麻猝不及防自傅凛的尾椎蹿起,沿着背脊直冲头顶,害他忍不住周身一个激灵。
他耳尖烫红到脖子根,忙不迭伸手捂住她的嘴:“说话就说话,不要发出怪的声音。”
被捂住嘴的叶凤歌吚吚呜呜半晌,待他终于将大掌挪开,她才喘着气道:“……让我起来去抓药。”
起是不会让她起的,毕竟她瞧着像是越发迷糊了。
傅凛好说歹说哄了半晌,终于得她同意,由她口述了方子给傅凛记下,再叫阿娆去北院储药材的那间小屋内照着将药配齐了煎来。
可是,古谚话说“医不自治”,在叶凤歌这里得到了最佳的佐证。
许是在高热的昏昏沉沉中判断力下降,加之对望、闻、切都诸多不便、不准,她按照自己的药方服过一顿药后,又躺到了黄昏时分,结果非但未见好转,反倒愈发迷糊了。
傅凛到底是个被照顾惯了的爷,任他在旁的事上如何一点就透甚至无师自通,这突然有人需他来照顾了,他也不免阵脚大乱。
瞧着叶凤歌愈发难受,连咳嗽都是小小声声的气音,哼哼唧唧的声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