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她整个人蜷成一团,却打从骨子里透出恣意舒展,毫无矫饰。
那是在“家”里才会有的模样。
傅凛浅浅扬唇,仿佛有一根被文火烘烤过的柔嫩绒羽在心尖上挠啊挠。
“噫?”叶凤歌偏过头,茫然地看着他眨了眨眼,“你站在那里做什么?”
傅凛走到她身侧站定,左手撑着椅子扶手,右臂搭在椅背上,将她圈在自己的气息之中。
他微微倾身抵近她些,骄骄矜矜的挑眉哼道:“忙归忙,可一上午都没正眼瞧过爷一回,是不是‘略微’有些过分了?”
这可怜见的,就连被冷落了抱怨一句,都得小心添上诸如“略微”这样委婉的修饰。
“原本没觉得,可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好像是有点过分。”叶凤歌仰脸承住他那幽幽的目光,咬住唇角笑开。
傅凛淡淡撩她一眼:“本还指望你良心发现来哄哄我,等了半晌才知你是个小没良心的。”
“所以,你想怎么样?”她笑着冲他眨了眨眼。
“还能怎么样?你不来哄我,我就只好过来自己哄自己了。”
“什么意……唔。”
未尽之言就这么被人悉数吞了去。
片刻后,面红耳赤的叶凤歌捂住潋滟微肿的唇,好气又好笑地嗔视着那个从容离去的修长背影。
还真是不贪心,这就自己把自己给哄好了。
昨日傅凛当面允过傅准,告诉他今日可以到书房来找自己说话。
傅准也知自家兄长昨日才从清芦回来,今日尚有许多事要处理,上午便不敢来搅扰,一直捱到申时过半才来。
答应给傅家的州府藏院蓝图,以及许诺要送给傅淳的相应机关图,傅凛早就成竹在胸,动起笔来倒也顺利。从午后忙到这会儿,只花了将近两个时辰,就已将藏院蓝图绘出大致框架。
承恩领着傅准进来时,傅凛正捧杯药茶睨着面前那张才有点轮廓的蓝图,若有所思状。
“坐,”傅凛随意扫了眼书桌对面的空椅子,嗓音清浅,“若你坐不住,就自己去那边多宝架上找个东西玩儿。”
他实在没有太多与兄弟姐妹相处的经验,一时不知该如何对待这个同母异父的弟弟,能说出这句话,已是他能表达的最大善意了。
傅准使劲点头:“坐得住的!”
他有些激动,嗓门略显高了些。
傅凛淡淡瞥他一眼,抬起食指以指尖点了点自己的唇:“小声说话。若吵着人了,我会揍你。”
说完,扭头看了看屏风那头的动静。
好在叶凤歌是个专注起来就心无旁骛的人,约莫这会儿正如老僧入定,压根儿没察觉书房内多了个人。
傅凛这才色稍缓,随手从桌案左侧的托盘里拎起一个小茶壶,倒了一杯温热的果茶递过去。
“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