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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徒二人各自简单叙过冬日一别后的种种琐事,又问了对方近况,并着重交流了叶凤歌与傅凛的婚事。
叶凤歌与傅凛这些年在桐山清静惯了,俱都懒怠于繁文缛节,便打算婚礼仪程从简,只需在四月初九那日去官府递交婚书,回来再和宅子里这帮子自己人一道摆几桌酒菜意思意思就行。
可陛下在此时突然宣召傅凛进京,旨意上也没细说是为何事宣召,不知这一去要在京中盘桓多久,这计划就被打乱了。
“四月初九啊?”妙逢时摸着下巴沉吟片刻,“还有一个多月,你们指定赶不上四月初九那日回来。不过日子既已定下,那就别随意改动,不吉利的。既你俩都商量好了仪程从简,那索性就在京兆府递婚书得了。”
左右傅凛也是绝不会肯留叶凤歌在桐山,自己独自随宣旨官进京去的。
叶凤歌想了想,点头道:“也好。今日与傅将军杠成这样,只怕在临州六城随意哪处官府递婚书,她都有法子能横插一杠。在京兆府递婚书倒免了这麻烦。”
虽说方才的对峙几乎已算得上与傅雁回撕破脸,叶凤歌对她倒也没多大忌惮了。可毕竟是自己的婚姻大事,叶凤歌并不想在递婚书时还闹一场,平白触霉头。
“师父也要掉头往京城去吗?”叶凤歌问。
妙逢时摇头笑道:“我有事得回宜州,待会儿就走。”
叶凤歌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尽快办完事,争取四月初九之前再赶到京城,”妙逢时轻抚她的发顶,感慨万千,“我们小啾啾长大了,要成婚了,我这做师父的总该在旁做个见证才好啊。”
妙逢时是个性情中人,虽这些年叶凤歌在她跟前的时候不多,如今叶凤歌也已自脱师门,不再是“妙手一脉”的记名弟子,可叶凤歌毕竟算是她一手带大的,在她心中,即便师徒名分终了,那亦师亦母的情分却是始终在的。
叶凤歌眼眶微红,使劲点了点头。
“我记得冬日里师兄说,师父是临时接了消息急着进京替人瞧病,想来这半年都在京中才对,”叶凤歌淡垂眼帘,软声又道,“师父此番是随宣旨官一道出京的?”
“是,这半年一直在京中。此次是较两位大人迟了五日才出京的,今早直接在临川城郊五里铺与两位大人汇合的,都还没来得及去瞧你师兄呢。”
妙逢时转头笑望着自己的小徒弟,慈爱地将落在她发顶的一朵杏花拈下,顺手贴在她的额心。
“宣旨之事本与我无关,只是两位大人出京几日后,京中才有人想到傅将军可能会不妥的动作,这才让我快马赶来的。”
师父口中这个对傅雁回的性子颇有了解的“有人”,八成就是傅凛的生父了吧?只不知是黎阳王还是左相。
叶凤歌眸底湛了湛,到底没忍住好:“师父,您在京中的那位病人是谁?”
妙逢时瞪大眼,单手叉腰,气势汹汹训道:“你那小脑袋瓜子,瞎猜什么?窥探与自己无干的患者私隐,你身为医家弟子的操守被狗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