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生文寿松,乃书院前山弟子,今日乃年节,又恰逢凛冬时节,得遇众多文人才子在侧,互相印证,心摇曳而不可自拔,特此作诗一,抛砖引玉,请诸位同好品评。”
文寿松眼坚定,又有自得之色闪出。
沉吟略许,在一众叫好声中,看似在酝酿,实则此诗早已作出,已然倒背如流了。
只是该有的流程还是要有的,否则的话,如何能将‘逼’给装的圆润光滑?
“寒梅春盎太一坛,何事不禁万里愁;
清冷才帆影尽,到接行役渺汀州。”
一诗吟罢,附带着几分故作矜持的仪态,顾目四盼之间,见几乎所有人都在思索着其中意境,顿时……恩,还未自得的拱手道谢,就看到那祁6正悠闲的吃着果盘里的葡萄,似乎并未将他绞尽脑汁才作出来的诗文放在眼里。
瞧不起人?还是故作淡然?
呵!
文寿松话题一转,也不道谢了,转而望向祁6所在的位置,拱手道:“久闻祁大人胸藏沟壑,腹有文才,不知可否借此机会,邀大人点评一番,小生也好从中学习一二。”
祁6抬起头来,摇头道:“点评诗文某不会,但吟诗作赋却略有心得,与你这吟冬之诗文对比一番如何?”
不会点评诗文?你这懵谁呢!
文寿松感觉受到了暴击,可身为书院弟子,这时候自然不能怂,点头道:“请。”
祁6吐出了一个葡萄皮,取来毛巾随意的抹了抹手,想都不想,张口就来:“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
短短四句,仿佛有画面映照眼前,山雪柴门,犬吠归人,道尽了生存之艰,让每一个人都有着不同的感悟。与之相比,那文寿松的诗文,就像是茅坑旁的草叶,又臭又硬,孰优孰劣,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看着骤然安静下来的大堂,祁6不由得耸了耸肩,对脸色骤然苍白起来的文寿松递过去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低头再次吃起了水果。
我也想低调啊,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就是比你强,就问你气不气?
而周围那些人的目光尽皆复杂难言,这人……竟是如此强?
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永远都不能体会到,在诗文方面被祁6压制的绝望。
祁6:其实我也很绝望,蓝星的诗人们,从古至今,在诗文方面确实是吊打你们这些半桶水啊!
就是这么强大,我能有什么办法?既然你们把脸送到眼前让我抽,我也只好假借诗圣诗仙的手,好好地教育你们一遍。
他也没说这是他作的,更没有说这不是他作的,在这种地方,他即便承认自己当了文抄公,可也没人相信啊!
总不能说小时候有个要饭的来到门前,他看对方可怜,给了对方一些吃食,那人为了报答他的恩情,呼呼啦啦给他吟诵了成千上万的诗词吧……
楼梯的拐角处,本身在房间之中的女子,此时也带着面纱走了出来,隐隐的看着祁6的身影,眸子之中有异彩闪过:这人……当真有些本事。
祁6若是知道了此时有人正窥探自己,并且出此等感慨的话,必然会对此嗤之以鼻:会诗文就有本事了?没见蓝星的诗人们,有多少是郁郁不得志的……
当然,这时候引用人家的诗文,心中还腹诽的话,颇有些不地道的意思,但事实就是如此。在蓝星的时候,祁6唯一佩服的一个写诗小能手,就是近代开国太祖。人家那才叫牛哔,能文能武,是真正的万人敌。
“这……”
场中的静默,被差点笑出声来的姬无厉给打断,迟疑的看向一旁的大皇子:“皇兄,这似乎也不用再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