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日头,朝霞挂满云边,鸟雀也早已出来觅食。
下意识的,又看了眼道观门前的那张藤椅。
果不其然,邋遢道人也早就起来了。
此刻的他,正坐在台阶上,一边吧唧着老烟枪,一边笑眯眯的打量着他们。
“都过来!”
邋遢道人朝几人招了招手,将那那杆老烟枪中的烟丝敲掉,又擦干净了烟嘴,适才小心的将之收好。
抬对面前的三个小徒弟,温声说道“今天不上课,带你们出去逛逛!”
他说话间,态轻松,又夹杂着些许的柔和。
与那两个满脸兴奋的安然与顾东临不同的是,李载淳浑身寒毛直立。
深知邋遢道士本性的他心里清楚,事出反常必有妖!
能让对方用如此和谐,甚至温柔的口气来说话,那必然心里藏着什么坏水。
邋遢道士是谁?将他劈开,两边都是黑的呀!直冒黑水的那种黑。
“乖徒儿,你不想去吗?”
似乎是察觉到了李载淳的异样,邋遢道人眯着眼睛,走上前,轻轻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一脸你如果不想去,那便不去了吧的表情。
‘我不去会被灭口吗?’
李载淳向后小退了一步,满脸正色说道“师父带我们出去,那肯定是有事,徒儿怎会不去呢?”
说罢,瞟了眼身旁的安然与顾东临,悄然退了他们的身后,准备见势不妙就溜。
反正自己的《随水流》已经小成,到时候这两货,是绝对跑不过自己的。
李载淳的这点小把戏,丝毫没有逃脱邋遢道士的双眼。
不过他也不想去管他。
当下轻拍酒葫芦,葫芦腾空而上,待再落下来时,已经变成一枚长三丈,宽一丈的大葫芦了。
屈指一点,自他指尖飘荡出了一道白光,将李载淳等人给包裹住,漂浮在半空之中。
‘咻~’的一声。
那酒葫芦化作一道流光腾空而起,几近破突破音障的度,朝着东北方极射去。
但是.....
在大葫芦飞遁的同时,在它的后方......
吊着一团白云......
“哇呀呀...师父...救命啊!”
“师父,你倒是让我上去啊!”
“师父,求你了,葫芦那么大,我那么小,给个小角落就行!”
李载淳跟顾东临抱在一起,尖声哭喊,嘴巴被剧烈的罡风灌了满口。
每当他们要被吹飞出去之际,都会被一道白光给扯回来,随之继续尖叫。
相比他俩,安然倒是显得平静多了。
虽然小脸煞白,却并未失态,盘膝闭目,坐下是一只白毛大狗,泛着金光,将那些强风给隔绝了出去。
一路流光烁影,风驰电掣。
三个时辰后,一行人算是到了东洲境内。
脚踏葫芦,穿林过海,悠悠高歌,与身后那些面色惨白,瑟缩在一起的三个小娃不同,邋遢道人心情出的好。
不知从哪又摸出来了一个小酒葫芦,豪饮了一口,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
而越往前走,四周的飞舟、禽就越多。
其上载着不少胡子花白,鹤童颜的老者,同时又有不少傲然而立的年轻童男、童女打量着这葫芦后被稳稳吊着的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