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似寻常人那般的鲜红跳动,这颗心脏早已失去了生机,仅被一层灰雾包裹,不住的散着令人生呕的恶臭。
“傀儡?”
李载淳一愣,这颗所谓的心脏,等同于这黑袍人的动力核心,是供给着他所有道术输出的能量来源。
失去了动力的黑袍人,瞬间便僵硬在了原地,再也没有了半分的动静。
李载淳长舒一口气,正想要将自己深陷对方胸口的左臂抽出,却现不知为何,已然是被他的躯体给牢牢卡死在了里面,根本无法抽离出来。
刹那间,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危机感,开始迅遍布全身。
只见那黑袍人不知何时,通体开始散起了刺目的橙芒,就宛若是一枚压缩到了极致的火团一般,即将爆炸裂。
李载淳面色大变,左臂之上燃起了炙热的灼痛感,不住的朝着全身蔓延,让他都逐渐升起了一丝想要断臂保命的错觉。
但还不待他做出任何的举动,那本已经炽盛到了极点的光团,猛然收缩,直接化作了一粒极其璀璨的光粒。
‘轰’
一道震天的轰鸣,响彻了云霄,足以灼瞎人双目的火芒,将这本有些昏暗的天色,给瞬间照映得亮如白昼。
一切古木山石,皆被轰成了尘埃,连带被那符文守护的矮峰山体,都给轰出了一个大洞。
李载淳距离爆炸点最近,直接被轰飞出了老远,血花飞溅,染红了山野,惨烈到了极致。
左臂被彻底炸裂,胸口亦被烈焰焚烧出了一个前后透亮的大洞,整个人斜躺在坑洞的边缘,肉体破碎,毛不存,焦糊味不断弥漫。
“小子!你还好吗?”
浊蟒声音若雷鸣般,在李载淳的脑海中疯狂回荡,他感受得到,这小混子已然是到了濒死的边缘。
先前也得亏他分出了一道灵力,护住了这小混子的心脉,不然这一轮爆炸,恐怕可以直接将之给带走。
若是再将口中的这一口生机给泄了,那可真就是回天乏术,连带着他,也要随着一起陪葬。
二人命魂相连,这可不是说着玩的。
但尽管浊蟒如何嘶吼,李载淳偏生就是没有半点的回应,气若游丝,除却偶尔微微起伏的胸腔之外,再无半点的动静。
中州极西,远在亿万里开外的一座娟秀的灵山脚下,一名着粗布道袍,腰挎酒葫芦的中年道士,正躬着腰,烧烤着一只巨大的鹏鸟。
这里是西漠佛土,号称佛陀祖地的大梵净山。
此般行径,与要跟整个佛门开战无异,但偏生,这漫山的和尚,没有一个敢于上前来打扰他的。
就这么任由他,将自家护山禽,金翅大鹏鸟,给当成一只凡俗小鸡仔给烤了。
“尊驾,老僧早就说过了,你要找的女施主并不在此处。”
一名着锦斓袈裟的老和尚,面色愁苦,想要将之给镇压到他们的‘下八狱’当中,却又不敢。
此类言语,他也不知道说过多少次了,偏生这人就是不信,死活赖在大梵净山脚下,非要见到人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