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施主是供奉我们全真的,是个居士。曾经这许家村也大多是供奉我们全真的,我全真一派崇尚道法自然。当初有十教来此地传教,我们也不以为意。”
“因为我道门本就讲究缘起缘灭,信则信,不信则散。所以我们也从未阻止过十教传教。全真讲究性命双修,戒律本就多。信我全真,就算是居士也有许多忌口。”
“不许吃牛、狗、鸽、大雁、黑鱼。饮酒需要有度,不可过三杯。忌讳醉酒、忌讳与人动武、忌讳口出脏言等等。就算是普通供奉的居士也需要守这些戒律”
“所以我教算的上是戒律比较多,规矩比较重。一般居士未必能受得住。”
“而十教则简单的多了,只需要信他们的便可以了。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再加上各种小恩小惠,这许家村很快就变成十教的天下了。”
“如同杨居士一样的信徒已经很少了。”
徐沧海所说的话让黄泽英若有所思。
道教是多教,每个山头供奉的仙是不一样的。比如大名顶的武当山供奉的是真武帝君。而全真供奉的是太上老君。
十教是一教。
所以道教不排斥十教,而十教却非常排斥道教。
杨居士是村子里极少数还供奉全真的居士了,在这种全是十教徒的村子里待着,他是要承担莫大的压力的。
杨居士的家里还有一尊太上老君像,每日上香祈福不曾间断。
到了晚一些的时候又有几个村民来到杨居士家里,而这个时候徐沧海则开始布道了。
没有华丽的讲台,没有围观的人群。
徐沧海坐在杨居士家的红色塑料凳子上,在院子里与同样坐在红色塑料凳子上的村民们讲解《道德经》里的智慧。为他们生活中遇到的困苦做解答。
对他们修行上的困难做出指点。
虽然只有七个人,但是徐沧海还是讲的很认真。
而一旁的黄泽英则忍不住想到:还好有七个人,不然自己这边来了四个道士,万一比信徒还多那可就真的搞笑了。
布道结束,杨居士备下了斋菜斋饭。食物很简单,就是清炒大白菜,红烧冬瓜,清蒸南瓜和煎豆腐。
菜很简单,不过味道做的不错。都是农村新鲜蔬菜,吃起来倒是很鲜甜。
“观主,今日之事就完了吗?”
吃过斋饭,黄泽英在考虑是不是要回去了。但是看起来徐沧海一点离开的意思都没有。
“先不急着离开。”徐沧海用玻璃杯喝着杨居士家五块钱一斤的好茶叶泡的茶水。还真别说,真够苦的。
“那我们还要干什么?”黄泽英不太明白。
而同样喝着很苦很苦茶水的杨居士却突然说道:“最近几个村子里来了一伙新的传教群体。”
“嗯?”
“叫做信奉一个叫阿陀耶的明,教派名字好像叫什么净世教。据说最近已经在和十教起冲突了。徐观主是为了这个事情来的吧?”
徐沧海微微眯起眼睛:“我是不是为他们来的,主要看他们是不是邪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