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这一会儿的功夫,听朱厚又道:“真君,你今天要还不回应我,往后这些供奉可就没了!”
隔了一会儿:“他妈的……你说这法子管用?我看根本没卵用!”
朱厚是找了什么法子、以祭品供奉,在和自己说话么?看起来这两天他已这么干了不止一次了,但自己此前未将这分身化出自然听不到,如今他有点儿不耐烦了。
这人竟然还没死……李伯辰心头一跳:没死,那就有大用!
再过些日子隋无咎就要来了,他一直担心那位洞玄境的强者起了什么歹意,那自己这孟家屯可很难招架。但要叫隋无咎知道除双方势力之外,还有一个秘灵的灵主呢?
秘灵这种东西性情不定难以常理琢磨,料想隋无咎也要对它们的灵主忌惮三分的!
李伯辰想到此处便要回他的话。这念头一起,顿觉体内生某种变化——似有一种无形之力将他牵引着,只消心意一动,便可遁去远方。
——监丑朗部,也该是这么来的吧!?
他忙抓着这感觉,附身这怖畏真君体内灵气便一阵流转,李伯辰忽觉眼前一花,竟已看到了朱厚!
——这人原本就只剩一条胳膊,如今模样更是狼狈。穿着破衣烂衫、蓬头垢面,正站在一个香案前。那香案上摆着猪、牛、羊头,燃着香烛,案边还有一个老头子看着像庙祝,满脸惊恐,瑟瑟抖。
朱厚正骂道:“他娘的,怕什么?老子堂堂一个灵主,还会滥杀无辜不成?你给我好好想想,是不是哪里不对劲儿?真把真君请下来,老子就叫你做军师!”
可那庙祝一句话都说不出,只晓得一个劲儿往后缩——李伯辰心道,这朱厚胆子真是大,也不知是劫了哪家山君庙来给自己上供。
眼见朱厚瞧着庙祝不说话,一时性起要抬脚把香案踢翻,李伯辰忙道:“唤我何事?”
朱厚一怔,随即狂喜,左右看了看,噗通一声跪倒在香案前道:“真君!真君!你可来啦!”
又转了脸对那庙祝喝道:“听着没!?这就是怖畏真君!”
庙祝显然听不着,惊恐之中倒又多了些茫然。
但李伯辰听了他这话,心道,“怖畏真君”这名号自己已同李定说过,临西君该也知道,还是不要叫他们觉朱厚和自己有什么联系才好,得另改个名字。
其实“北辰帝君”这名号,也只是个简称,全名是“北极紫薇荡魔金阙玄穹至尊大帝君”,那这“怖畏真君”,自然也该有个全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