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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若寒总以为自己下一次醒来是在和宸修墨的家里,而不是充斥着消毒水的医院里。
睁开眼的一刹那,夏若寒看着熟悉的病房,看着吊着的输液袋,还以为自己还在坐月子,并没有出院…
那是梦吧?
宝宝没有出事,她只是做了个噩梦,其实她还没有出院…
对,是梦。
虚幻的梦境而已,一定是她太紧张儿子了,才会做这么可怕的噩梦。
夏若寒撑着床坐起来,脑袋有些疼。
“醒了”?宸修墨从厨房里走出来,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李嫂给你炖了补品”。
一见到宸修墨,夏若寒便有很多话要说:“我刚刚做了个特别怪的梦,你知道吗,我刚刚梦见你告诉我…”
夏若寒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看到了宸修墨身上的大衣就是她‘梦’里见到的那一件…他的衣袖上甚至还有被她用力攥过的痕迹。
不是梦吗?
那不是梦?那他们的儿子…
“梦到什么了”?宸修墨走到她床边问道,嗓音低沉而带着一股漠然。
夏若寒呆呆的坐在,一切都是真的,根本不是个梦。
“夏若寒,孩子死了,我们的儿子死了”!
“他死了,他是早产儿,生下来第三天就死了”。
“他已经死了!你见不见他都已经死了,听懂了吗夏若寒”?!
……
儿子,不会的…儿子不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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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若寒一把将手上的针管拔了,掀开被子就往外跑,还没跑到门口人就被宸修墨从后抱住。
“夏若寒你胡闹什么!回去”!宸修墨从后抱住她的身体冷冷的吼道。
“儿子呢?宸修墨,我们的儿子呢”?夏若寒在他怀里挣扎着问道。
“他已经死了”!宸修墨大声道,双手抱住她乱动的胳膊:“夏若寒,你给我冷静点”!
“怎么冷静”?!夏若寒拼命的挣扎:“你在胡说八道!我们儿子不会死的,他不会死的”!
“夏—若—寒”!
夏若寒激动的厉害,整个人都在挣扎扭动,力气从未所有的大。
宸修墨使出全力将她抱起来丢到病,屈起膝盖压住她的双腿,两手扼制住她的胳膊,气息有些不稳:“儿子已经死了,你不接受也得接受”!
“我不接受”!
夏若寒大声喊道,眼泪淌下来:“我在手术台上的时候,我听到他哭了…我真的听到他声音了…他不会死的,宸修墨,我们儿子不会死的…”
儿子不会走在她前面…
儿子怎么会死,他不会死的,他不会死的,他不会死的…
她的声音哑得可怜,每个字都像是什么尖锐的利器扎在他的心脏上,让他的心脏疼得停止跳动。
“夏若寒,他已经死了”!宸修墨只是重复这一句话,让她接受事实。
夏若寒四肢被他压制着,不再挣扎,眼泪汹涌的落下来,模糊了视线。
“他是我们的儿子…他不会死的,不会的…”夏若寒哭得眼泪连成犀喃喃就只剩下这一句话。
仿佛这样说着,他们的儿子就真的会活过来一样。
宸修墨不再压着她,把她抱坐在,伸手把她搂进怀里,大掌抚过她全是泪水的脸颊:“夏若寒,就当他从来没有出现过”。
当他没有出现过?
这种事怎么能当呢?
墙边的柜子上还放了厚厚的一摞母婴杂志…她看过有多少遍?甚至她在杂志上订购了一堆的玩具…
她的肚子真真实实的大起来过,她真真实实的感受过怀孕的过程,所有的反应她都真真实实的感受过…
怎么可能当这孩子从来没出现过…
“他是我们唯一的儿子…”夏若寒浑身疲软的靠在他的怀里声音的道。
那是他们的儿子,她现在的身体不可能再孕育第二个孩子了…这是他们唯一的结晶,不会再有第二个了…
仅有的一个孩子…死了。
夏若寒的身子更加颤栗,宸修墨将她拥紧。
……
宸修墨带她去了安葬孩子的墓园,墓碑上什么字也没有刻,夏若寒蹲下身来,伸手抚摸着方方正正的碑,上面只放了一束鲜花…
他们的儿子…
夏若寒的手指都在,眼眶里含着泪:“为什么?为什么你连一张照片都不肯拍”?
孩子已经死了,她连一眼都没见过,他为什么连一张照片都不拍给她看?
至少让她知道自己的儿子长什么模样…
“他已经死了,你多看几眼只会伤心过度”。宸修墨蹲到她身旁,把鲜花挪开一点,盯着墓碑道:“你想了那么多名字,现在告诉我,你喜欢哪个?我让人刻上去”。
刻上去…
不懂为什么,听到这话,夏若寒的眼泪再一次无声的掉落。
她取名字是希望儿子有个帅气的名字,希望他以后的人生一帆风顺,不是取了名字刻到碑上…不是这样的…
“别哭了”。宸修墨伸手抚上她的脸,指尖的炙热停在她带着泪痕的脸上。
“我一眼都没看见过他,一眼都没…宸修墨…你怎么可以不让我看孩子…怎么可以…”夏若寒的手不由得抓住碑下的泥土。
意识到她的动作,宸修墨飞快的抓住她的手,冷声道:“夏若寒,你别闹”!
她闹什么了…
她没有闹,她只是想看一眼孩子,哪怕是张照片都好,哪怕是遗体都好…
“看够了,我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