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寒开车到许洛修的家里,用许洛修给她的钥匙打开了门,
一进门,夏若寒就听到一串女人的声从房里传出来,许洛修不是心理医生,他是个生理医生。
没有喊他,夏若寒坐到许洛修的办公桌前,打卡八音盒。
叮叮咚咚的音乐响起,像平静的水面引起的一丝小小波澜。
婚纱熊跳着舞在八音盒上一圈一圈旋转着…
夏若寒盯着那对婚纱熊,眼里黯淡无光。
熟门熟路的从抽屉里拿出一叠画纸,拿出毛笔在纸上画画,用水墨画婚纱熊,杂乱无章的画法。
到最后,夏若寒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画了什么鬼东西。
……
夏若寒将纸揉成一团丢开,继续画画,只有无穷无尽的黑墨落在洁白无瑕的纸上…
特别的碍眼堵心。
“我不走…我不走…小寒我不走…”
离离整个身体差点爬出车窗的样子浮现在眼前,夏若寒在纸上重重的划下一道黑墨…
八音盒还在响,八音盒上的婚纱熊还在翩翩起舞,无忧无虑。
夏若寒一遍一遍坚持的在纸上画画,眼前全是离离被抱走的画面,离离大哭着把小手抓向她的画面…
他还那么小,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给她。
她答应他会把他留在身爆可结果呢,她还是让他被带走了…
夏若寒咬紧牙关在纸上用毛笔画画,连毛笔的颜色淡了都没有察觉。
“寒”?许洛修愕然的声音从房门口传出,穿上家居服走到她桌前。
夏若寒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到他这来了。
夏若寒仿若未闻,自顾自的画着画。
这是许洛修教她的,画画写书法都可以凝静气,让心平静下来…
可她怎么画,都没办法平静,没办法将离离稚嫩的哭喊声从耳边挥去…
许洛修低头看着一地被夏若寒揉成团的纸,坐到她对面,用和缓的语气配合着八音盒的音乐道:“想象你现在在一个大草原,看天白云,绿草广阔…”
闻言,夏若寒闭上了眼,静静聆听着许洛修的声音。
“风很静,阳光落在草地上明亮了露珠…”许洛修注视着她一张显瘦的脸庞继续道:“有很多牛羊在草原上,而你…在哪里”?
夏若寒睁开眼,在纸上画起来。
许洛修站起来走到一旁,点起宁的精油,将书房里的灯光换成柔和一点的壁灯。
夏若寒专注的坐在桌前画画,在纸上勾勒着一笔一笔,时浅时重,眉眼认真。
……
很久,夏若寒才将笔搁到一旁。
许洛修拿起墨水未干的画,只有黑白,没有任何其他的颜色。
而他在说的时候,是刻意强调了三种颜色,显然她的潜意识里没有任何的彩色…
“好像从你领养离离开始,你很久没这样了”。
许洛修以一副专业心理医生的口吻说道。
“离离被接回去了”。夏若寒开口,声音有些干涩:“是被强行接回去的,我眼睁睁看着他在我面前被夺赚却拦不下他”。
“什么”?许洛修错愕的瞪大了眼睛,随即轻咳一声,将话题绕回到她的画上来:“牧羊人是宸修墨吗”?
许洛修指着画上面离牛羊很远很远的一个牧羊人,似乎怎么骑马奔跑都来不及赶到牛羊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