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他从来不让人跟他讲道理。
夏若寒抿唇,单老的声音再一次传来:“不是要跟我讲道理?讲”。
……
是他让她讲的。
“你根本听不进去别人的声音”!夏若寒把自己早就准备好要理论的话全倒了出来,不卑不亢:“你让离离的童年没有色彩,没有童话,有的只有真实的鲜血淋漓和人情淡漠。他有孤独症!照你的模式教下去,他将来怎么替你管理财团”?!
玻璃门内安静了片刻。
随即,夏若寒听到单老不在意的道:“念念,阿胤都是我教出来的”。
言下之意,什么孤独症根本不用在意。
“你没听过一句话叫因材施教”?!夏若寒反驳着他,字字尖锐:“蒲泽胤跟单念念吃你这一套不代表离离也要适应,况且,你那是教吗?!你根本是在虐待自己的儿子孙子!是精与身体双重虐待”!
蒲泽胤不是普通人物,可却受制于单老,被虐待以及被迫地替他做事。
他还觉得自己的方式是对的?!
……
此话一出,经过特殊训练的保镖们也不淡定了,个个张着嘴,震惊的看着夏若寒。
死一般的寂静。
夏若寒重重的呼吸着,等着单老的责罚,亦或者…死刑。
与其在单老面前卑躬屈膝,小心翼翼,还不如多说上两次话…至少,她为自己儿子争取了…
“夏,你是吃豹子胆了”?单老的声音传来,寒得吓人:“你真以为我不会杀了你”?!
夏若寒很快的回答:“我只是说了实话”。
不是他让她讲道理的吗?!
她讲了,他又听不进去?!暴君。
“你——”单老勃然大怒:“你去给我跪着!没我开口不许起来!不许吃饭”!
保镖们的嘴顿时张的更大了,只黍着…而已?!
就凭她说的那些话,死一百次都够了。
……
她说了这么多,他还是一句话都听不进去…
那她和宸修墨的儿子怎么办?继续活在黑色与灰色的世界里?!
夏若寒被保镖们押到庄园外的罗马柱前,太阳晒得最烈的地方,一根朝她的腿弯处狠狠打来。
“砰——”
夏若寒被迫的跪到了地上。
两个保镖将长棍压在她的小腿上,脚踩着两端,她只能屈辱的跪着。
夏若寒痛的咬唇,阳光落在她身上格外的热,夏若寒硬熬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道因为热还是痛,夏若寒汗如雨下,两个保镖丝毫不放松的用长棍压着她。
宸修墨…也受过这样的责罚吗?
那离离呢?离离那么小,也被罚跪过吗?
她不能退让,她一旦安分守己,就会变得和庄园的其他人一样,对离离不冷不淡,没有任何礼物和惊喜,以及童话故事给他,那离离…也许又会变成以前的样子。
她一定要治好离离的孤独症,她要离离的童年是彩色的,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夏若寒被迫跪着,阳光刺眼的她睁不开眼。
夏若寒转过头,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却望见了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
幻觉?
夏若寒用力的眨了眨眼,伸手擦去脸上的汗,只见宸修墨正远远的朝她大步走过来,脸色阴霾到极致,看不出在想什么。
紧接着,单念念从庄园追出来,朝着宸修墨小跑过去,仆人跟在她的身后,拎着两个行李箱。
……
宸修墨。
夏若寒望着他,他怎么来了?
她现在好狼狈…
夏若寒想别过脸去,视线却凝在宸修墨身上移不开…
一道阴影突然从上而下挡住了她的视犀蒲泽胤站在她面前,白衬衫配着简单剪裁的马甲,十足富家公子的模样。
“你把我的话抛到了九霄云外”?蒲泽胤站在她身旁,低头看着她,眉头微微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