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宸修墨眼底的焦急一晃而过,右手不自觉的抓紧她的臂弯。
“我…”夏若寒艰难的发出声音:“我…我…谢谢你为我人工降雨”。
“……”
她突然没头没脑的来这么一句,宸修墨的眉头微蹙:“你知道了”。
“嗯”。
夏若寒连说一个字都困难至极,仿佛做了亏心事的是她一样,夏若寒挣开他的手:“我先走了”。
宸修墨死死捏着她的手臂不放。
夏若寒试图挣扎却怎么都挣不开,不禁急了起来:“你放手!放手”!
再待下去她一定会失控的。
可她没资格没立场失控。
让她赚让她走…
“我刚刚被单老揍了,单念念只是在帮我治伤”!宸修墨攥紧她的手臂解释道,语气也不免焦急。
治伤不会找专门的医生吗?为什么一定要单念念?
他根本就是很习惯了单念念的照顾。
“放手,你放手”!
夏若寒激动的说道,根本挣不开他的禁锢,不禁朝他扬起巴掌,宸修墨纹丝不动的站着,一副任由她打上来的模样,脸色冷峻:“打”!
……
夏若寒低下头便咬上他的手,宸修墨也由着她,眉头拧在一起,薄唇紧抿成一线…
直到嘴唇尝到一丝血腥味,夏若寒才发觉自己咬得有多狠。
“宸先生,财团有点事,请问什么时候过去”?林栩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宸修墨往后望去,手微微松了松。
夏若寒抬起头,就见单念念站在门口,冷冷清清的一个人站着,没有上前来,只是望着他们,一身落寞。
夏若寒用力甩开宸修墨的手,跑了出去。
“夏若寒—”
宸修墨立刻追上来。
夏若寒冲进一间房落锁,然后从另一道门跑出去,夏若寒跑出庄园,没头没脑的往前跑。
眼前全是宸修墨坐在床边穿衣服的情景…
她怎么会挑那个时间去,她不去就什么事都没了,她还是像之前一样躲着避着不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看不见…就不会心痛了…
夏若寒往前跑去,呼吸跟着急促起来。
花园里,一个老人一手拄着拐杖站在遮阳伞下的桌子前,桌上铺着文房四宝,老人正在提笔书写。
是上次她见到的那位老园丁。
夏若寒的思绪很乱,看着他苍老的手握着笔在纸上落墨,夏若寒重重的呼吸着。
琴棋书画。
琴棋书画是开阔心境和平稳情绪的好办法。
“对不起,老先生,借下纸笔”。
夏若寒不假思索的跑过去,抢过老人手中的毛笔,蘸了墨汁就往纸上狂写着“静”字。
她要静下来…
她要静下来…她要忘记刚刚看到的,她要忘记,忘记…心就不疼了。
老人错愕的看她一眼,拄着拐杖站到一旁。
夏若寒在纸上密密麻麻的写下静字,写完一张便丢开继续写。
可心还在疼,疼得滴血,疼得她好想哭…
夏若寒咬住了唇,拼了命的在纸上写字,沾了一手的墨也毫不在乎,眼前却还是刚刚的画面。
挥之不去。
宸修墨在床边穿衣的画面像势毒一般正试图侵进她的骨子里,让她拜托不掉…
她不要想,不要想,她什么都不要想…
唇被咬破,夏若寒也毫无擦觉,拼命在写字。
“书法不是发泄”。
沙哑,浊气,苍老的声音在她身旁响起。
夏若寒落在纸上的毛笔一顿,留下一团黑墨,转眸看望过去,老人站在她身旁注视着她。
“对不起,打扰您了”。
夏若寒清醒过来,看着一地被她丢弃的纸团,顿时觉得不好意思:“我会赔一套文房四宝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