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裁者”?单老对这个词似乎很感兴趣,轻笑了一声,与昨天对宸修墨的疾言厉色完全不同。
夏若寒紧抿着唇,色淡默的看着他。
蓦地,一个仆人走过来,手上托着托盘,一把花剪搁在上面:“夏”。
夏若寒正莫名,单老苍劲有力的声音已经传来:“不是要跟我学种花吗?我今天教你怎么剪掉没用的花枝”。
学种花?
若不是单老的声音太过苍劲严肃,她会以为他说错话了。
“您找我过来就是为了教我剪花枝”?夏若寒冷淡的问道。
“不然呢”?单老发问道,身上散发着一股威严。
“为什么”?
“是你要跟我学”。单老冷笑一声,像是她问了个多白痴的问题。
“我不是问这个”。夏若寒咬了咬唇,注视着单老认真的问道:“你讨厌我吗”?
她在他面前没有一次不是在指责他,没有一次不是在说单家的坏话,他讨厌她的话早就把她杀了…
现在居然把她叫到花园里,让她跟他学种花。
宸修墨呢?他已经处罚宸修墨了吗?
……
“你是认为自己不配我浪费时间教你种花”?单老低下头去,拿起剪子继续剪掉没用的花枝,专心致志,像个寻常的老人一样。
单老故意跟她绕着弯说话,他比她多吃几十年饭,绕弯的本事比她大多了。
她也诠释不了他话中的涵义,他的答案是讨厌还是不讨厌?
……
夏若寒很想问下去,想了想又拿起仆人托盘中的剪子往花丛深处走去,只见单老的裤腿上已经被清晨的露水濡湿。
见她过来,单老抬眸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伸手扶起一枝花枝:“看这枝,就必须剪掉”。
“可它已经长出花骨朵了”。夏若寒说道,而且是两个花骨朵,它很快能长出花来。
“可它的存在,会影响其它花的盛放”。
单老苍劲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紧接着,他拿起剪子,利落的将花枝剪掉丢到一旁。
“……”
夏若寒沉默的站在他身旁,看着他一根根剪掉花枝。
走到一簇花前,单老指了指上面的花:“你说要剪掉哪一枝”?
按照单老的理论,夏若寒观察了一周,扶出其中一枝花枝。
单老满意的颔首,下了命令:“剪”。
夏若寒拿着手里的剪子正要剪,却下不了手,目光落在花枝上,隐隐觉得单老的话另有深意。
“怎么不剪”?单老看着她问道。
“宸修墨妨碍了谁的盛放”?夏若寒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你现在敢光明正大跟我谈阿宸的事了”?单老的眉间染起浓浓的不悦,语气一下子冷下来:“我说过,你们不能在一起,你做阿泽的女人,我不会对你怎样”。
“为什么”?夏若寒不明白。
“在单家,在财团,没人敢问我为什么”。单老冷冷的看着她:“剪”。
夏若寒握紧了手中的剪子,看向那支多余的花枝:“他不是一枝多余的花枝”。
单老没必要把宸修墨当成没用的花枝一样剪掉…
“我让你剪就剪”。单老的语气强硬,目光威严而冷厉的看着她,有些不悦:“不想惹我生气就剪掉这花枝”。
单老语气间的霸道透着一股严厉,比宸修墨更胜一筹。
夏若寒抿紧唇,双手握住剪子,弯下腰干脆利落的将那抹花上的所有花枝全剪了…。
“啪——”
单老一掌甩过来,将她的脸生生打出几道红印。
刺一般的痛。
夏若寒冷冷的看他一眼,没有说话,直起腰来,淡漠的看着一地凌乱的花枝,盛开得正美的花朵通通被夺去了生命…
“你故意惹我生气”?单老看着她生气的道。
“我一直在惹您生气”。夏若寒面不改色的说道,声音淡淡的,冷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