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常是无法改变的,他那天本来在冲动之下差点就杀了单老,是宸修墨拉住他。
现在…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
宸修墨的目光一凛,没再说什么,上前一把攥起蒲泽胤,蛮横霸道的将他拖到床边,丢到床上。
“叫医生和仆人进来”!宸修墨转眸瞪向门口站着的碧眼男人。
“是,宸少爷”。
碧眼男人连忙跑走。
蒲泽胤趴在床上,像一摊烂泥一样动也不动。
宸修墨冷着脸从口袋里拿起一把瑞士军刀,手势干脆利落的割开蒲泽胤的衬衫,衬衫和血已经黏在一块。
蒲泽胤痛的不时哼出一声,但还是硬生生熬着。
夏若寒走到一旁,从地上捡起苏陌和两个女儿的合照,走到床前递给蒲泽胤:“苏陌姐的照片”。
蒲泽胤立刻从她手里接过相框,牢牢的握在手里,再没有哼一声,硬是熬着痛。
夏若寒看向宸修墨。
宸修墨拿起床头柜上的手帕,躬着腰替蒲泽胤满是伤痕的背上清理血迹。
宸修墨很认真。
一直以为,宸修墨对他们两个兄弟表现得很冷漠,但夏若寒知道他还是很在乎的。
宸修墨的脸上渗出一层薄薄的汗。
夏若寒连忙抽出纸巾替他擦汗,宸修墨抬眸幽深的凝视着她:“你刚刚心虚了”?
……
他该不会是…秋后算账?!
“我没有”。夏若寒坚定的道。
“没有你那么着急解释”?宸修墨冷冷的反驳她。
“我看你脸色那么难看,以为你误会了,我当然要解释”。夏若寒眨了眨眼:“难道你希望我不解释”?
宸修墨上下打量着她,最后冷哼一声:“这次饶了你”。
“我本来就没做错什么”。夏若寒低声说道:“我是在替你照顾你兄弟…”
照顾他兄弟?
他有要她那么做吗?庄园没仆人?用得着把自己都搭进去?
他今天要是没进来,她准备被蒲泽胤压到什么时候?
“你怎么不替你自己照顾我”?!宸修墨不悦的道,还说什么要好好照顾他,结果照顾蒲泽胤去了…
“我这不是正在照顾你”。
夏若寒讨巧的说着,手上拿着纸巾替他擦汗,宸修墨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
这女人…每次都知道怎么激怒他,怎么讨好他。
宸修墨弯着腰继续替蒲泽胤擦拭背上的血迹,蒲泽胤的背上伤痕累累,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好皮…
宸修墨的眸色慢慢变深,阴晦不明。
“宸少爷”。
仆人走进来打扫,医生走到床前来替蒲泽胤治伤。
宸修墨看着手帕上的血迹,拿着手帕,握拢在手心里,沉着脸往阳台上走去。
夏若寒的视线没有离开过他,跟着走出去,站到他身旁。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蒲泽胤和苏陌对他的影响太大,她感觉得到从苏陌出事起宸修墨的心情一直都不好。
“给你看样东西”。
夏若寒抬眸看着他英俊完美的侧脸,从口袋里拿出那块印着钥匙模子的泥。
宸修墨低眸看向她的手,一双黑眸里有着疑问。
“你知道单老那里有一个不让任何人进去的房间吗?那门上还有一把老式的锁”。夏若寒摇摇手中的泥块,眼眸明亮的道:“这个就是钥匙”。
“……”宸修墨拧眉,语气有些不悦:“你怎么弄来的”?
她背着他做了什么事?
“单老让我在他的房里看书,我就偷偷把钥匙的模子印下来,这种老式的钥匙很好复制的”。夏若寒说道。
“他让你在他的房里看书”?宸修墨的语气一下子冰冷了,浑身都彰显着不满。
“只是看书而已,没什么龌龊的”。夏若寒再一次解释,注视着宸修墨的脸认真的说道:“我有一种感觉,单老似乎通过我来怀念某个人,而这枚钥匙,那个房间就是关键”。
钥匙。
房间。
“你要知道这些干什么”?宸修墨不悦的拧眉:“我让你别接近他”!
夏若寒抿了抿唇,低眸望向阳台外的庄园风景:“我想知道了单老的故事,就能对症下药,有那么百分之一的可能,我能和他多沟通一些…”
“百分之一”?
她也知道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如果老头子能听得进别人说的话,他们几个会落到今天的下场吗?
“我知道不太可能…但我在庄园闲着也是闲着,做点事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夏若寒咬唇:“我不想让什么担子都扛在你一个人的肩上”。
……
她说的很小声,但他还是一字不落的听在耳朵里。
外柔内刚的蠢女人。
“把钥匙模给我”。宸修墨摊开手。
“你支持我?不过不用了…”夏若寒的语气陡然扬起来,有些小小的开心,看他手上还拿着给蒲泽胤擦血的手帕不禁道:“你怎么还拿着这手帕”?
宸修墨的目光一凛:“等下再丢”。
说着,宸修墨以一种帅气的姿势从她手里干脆利落的取走钥匙模。
夏若寒转过身靠在阳台上,说道:“你还要帮蒲泽胤找苏陌姐,单老身上的故事我去发掘就可以了”。
夏若寒想要回钥匙模,宸修墨已经收了起来:“你少接近他”!
“没事,你不觉得单老对我很特别么”?夏若寒说道。
尤其是在单念念被逼出双重人格、苏陌再出事后,她更坚定自己这种想法,单老从来没有真正对她下过什么狠手…
“所以你想送上门”?宸修墨不满。
……
什么叫送上门那么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