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处被江跃一提醒,脑子也转过来了。
摩挲着下巴,镜片后那双细细的眼睛,闪过一丝智慧的光芒。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找到了他们的破绽?他在害怕暴露?”
江跃点头。
虽然前前后后灭了几个复制者,但这些案子总给人一种毫无头绪的感觉。
就像打地鼠,东边锤下一头,西边又冒出一头。此起彼伏,根本压不住。
这个复制者,被生擒活捉,陷入绝境,他都一直没表现出有多畏惧的样子,这个时候却露出惶恐不安的样子,担心的是什么?
明显不是个人安危,而是远比个人安危更重要的东西。
那是什么?
江跃猜测,一定是背后的族群,背后的整体!
推断出这一点,更加可以确定,复制者绝不是单打独斗的个体,背后一定有严密组织,有密切沟通。
当然,现在口说无凭,还得等老韩的调查结果。
隐隐之间,江跃好像碰触到一根线,这根线目前无形无质,一时间无法将所有细节串在一起。
但江跃有一种直觉,这根线一旦将线索都串上,真相马上就会水落石出。
镇上,星城!
目前所有的证据,所有的案子,只限于这两地之间。
江跃正思索时,老韩兴奋地推门而进,手里扬着一份资料,显然是他刚才的调查结果。
“找到这个人的信息了。”
“确实是星城人,家住摇光区。”
“而且,他确实在你们镇上开了一家油漆店。”
“我们联系了他的家人,说他这些天都在星城,今天早上才匆忙出了门。”
江跃忽然打断:“等等,他家人说,他今天早上才出门?”
“对啊。”老韩回答。
江跃的脸当时就黑了。
今天早上出门,时间明显对上了。
他的直觉又应验了。
他之前就觉得这个复制者之前并不在他们小区,而是别处过来的。
老韩这通信息,印证了他的猜测。
根据复制者作案的就近原则,这头复制者如果潜伏在摇光区,没理由跑到十公里以外江跃家所在的天权区作案。
路程越远,风险越大,这是毫无疑问的。
那么,这头复制者为啥跨越这么远的距离,特意找到他家?
这里头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吗?
只可惜,现在死无对证,想再撬开他的嘴,显然不可能。
老韩将手头的资料递给江跃,江跃扫了一眼,却问:“目前能确认这具尸体,就是这个人吗?”
“基本可以确认,因为家里人说联系不到他,手机关机了。我已经让人定位他的手机位置。一旦找到他的手机,说不定离真相就更近一步了。”
老韩且说着,玻璃罩里关着的那头复制者,砰砰砰不断撞着玻璃,态狰狞,显得更加疯狂。
“只要有个大致的身份猜测,要验证起来就简单多了。提取毛和血液,和数据库里比对一下,完全可以锁定身份。罗处这里,做这些可比警局有效率多了,对吧?”
“一个小时。”罗处言简意赅。
他饶有趣味地走到那名复制者跟前:“现在是你最后的招供机会。你还真以为,我们只会客客气气关着你?现在没对你上手段,是因为你还有价值,等你失去了这点情报价值,你觉得……”
“嗬!呸!”
隔着玻璃罩,那头复制者目露凶色,一口浓痰喷向罗处。
可怜的玻璃罩,替罗处挡枪了。
“看来你不见棺材心不死。”罗处狞笑一声,走到边上,解锁一道机关,出现几个红红绿绿的按键。
啪!
罗处一手拍在其中一个红色的按键上。
滋滋滋!
玻璃罩里顿时涌起强大的电流。
那头复制者顿时瘫倒在地,全身筛糠似的抽搐不已,跟羊癫疯犯了似的,白沫子从嘴角不断溢出来。
罗处显然有分寸,几秒钟后,松开手。
那头复制者躺在地上,低声地呻吟着,但脸上的桀骜凶狠之色非但不减,反而越增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