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跃将先前夹在书上的那片纸人取出,反反复复在手中翻转。
他又有了一些新的现。
这纸扎人身上,隐隐有七个细小的针孔,分别钉住了身体的七个要害。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这个纸扎人,绝对是一种诅咒。那些箭头,应该也是配合诅咒的手法。
可是根据纸扎人身上那细微的针孔判断,这箭头应该有七处。
可他们找来找去,还是只找到了六处。
为此他们三人里里外外,翻来覆去,就差掘地三尺了。包括墙上的挂画,装饰什么的,全部给卸了下来,一一查看,还是没有收获。
吊顶的边边角角,同样没有找到本应该有的第七处箭矢。
“班长,你确定这箭矢一定有七处吗?”童肥肥有些灰心地问道。
“这是古老的邪恶诅咒钉头七箭书演变的一门邪术,七道箭矢这个环节肯定是不会错的。这房间里,肯定还有一处箭头。”
江家传承里,也提到过许多古老的诅咒。
之前江跃一下子没有想起来,但是这些箭头给了他一些提示,让他想起江家传承关于钉头七箭书的传说。
相传,古老的咒术中,钉头七箭书是其中最凶狠杀伤力最大的咒术之一,能够与它比肩的咒术并不多。
眼下看到的这纸扎人,包括箭头等种种细节,跟传说中的那个咒术很相似,虽然细节上不太一致,但明显可以看出是一脉相承的手法,只是细节上相对粗糙一些,咒术的威力自然也不可能和远古传说中相比。
而且,这纸扎人和箭头透着的邪恶气息,气质这一块非常明显,辨识度可以说是比较高的。
因此,江跃相信自己的判断应该不会错。
可剩下那一处箭头会在什么地方呢?
之前卫生间的那些箭头,包括柜子办公桌这一带,似乎都有些细节上的提示,让他们能够很快找到箭头。
那么,最后一道,为何没有细节提示?
江跃一时间有些猜测不透。
他基本可以确定,之前看到的种种细节,定是那个小女孩出的信号,给他们出提示。
可最关键的最后一环,小女孩为什么不给提示?
如果她真是在求救,哪怕是鬼混在求救,应该心情很急切,不可能跟捉迷藏似的,让人琢磨不透。
难道是自己判断错误?
并没有传说中的第七道箭头?
江跃一屁股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陷入沉思当中。
他的屁股还没坐稳,身体微微前倾,眼睛盯着柜子那边,整个人倏地跳了起来。
眨巴眨巴双眼,定睛看时,眼前却是什么都没有,江跃有些恍惚。
刚才明明看到,有个人影,手里拿着一盏火烛。
这身影看不清具体相貌,但确实是个男人,一个年纪不算大,顶多三十岁的男人。
虽然是侧影,但江跃却能判断出,这个男人身材挺拔匀称。
但此人身上,却透着一股阴森邪异的气息,尤其是端着一盏火烛,仿佛要开始进行某种邪恶的仪式。
可当江跃走到柜子前,却什么都没有。
他又回到椅子上,一屁股坐了下去。
隐隐约约,那道影子又一闪而过。仿佛电影镜头在迅切换,一闪一消,不断变化。
童肥肥和韩晶晶也看到了江跃的异样。
“肥肥!”
江跃站起身来,目光死死盯着柜子旁边那棵大盆栽。
“去把那盆栽挪出来。”
那盆栽确实大,光是下面的大盆,便几乎到童肥肥的腰间。再加上填满了土,里头还种着一棵大型的富贵树。
哪怕富贵树已经干枯凋败,这整个大盆栽还是很重。
童肥肥也算是觉醒者,体格力量都过普通人很多。
搬动的时候,还是多少有些吃力。
砰!
盆栽重重放在地上,出一声闷响。被搬到了办公桌边上的空地。
“你们仔细看看,这盆栽是不是有点异常?”
“有什么异常?”童肥肥喘着气,绕着这盆栽转圈圈,却有点不明白江跃言下之意。
韩晶晶嘀咕道:“我倒觉得,这富贵树虽然大,但这个盆未免也太大太深了点?影响了它的整体美观?”
“不错,就是这个道理。正常盆栽的盆,不应该这么深,你看都到童肥肥腰间了。”
“这个,也许各有所好吧?”童肥肥倒不觉得这有多大问题。
江跃点头道:“如果单从这一点判断,确实也不算多大问题。不过进屋以来,我们每个角落都重点关照,好像唯独对这个盆栽,关注不多。对吧?”
这么说起来,确实好像是这样。
刚才到处搜来搜去,翻来覆去地找,这盆栽周围也不是没转过。
但这盆栽简简单单,枝叶都挂了,枯死的枝丫一目了然,下面的泥土也因为干涸硬邦邦的,也根本看不出什么不妥。
因此,他们并没有把重点放在上面。
经江跃这么一提醒,他们倒是有些惊讶地打量着这棵盆栽。
难道,这盆栽有什么问题?
江跃推开椅子,走到盆栽跟前。
自言自语道:“一般的绿植,就算是时间长没有浇水,没有打理,枯死了,应该也有很多枝杈,这棵富贵树倒更像是被人工修剪过。培育它的人,看上去就没指望它活。”
江跃说着,脚已经踩到盆栽边沿。
双手握住枯树干,稍稍用力往上一拽。
下面的泥土已经干透,这一拽本应该很牢固,毫无松动才对。
可江跃分明感觉到,这树干被自己这么一拽,居然微微有点松动,仿佛下面根本没有根须抓土,很容易就提上来了一些。
那种感觉就好像一根竹竿插在沙堆里似的,拽起来异常轻松。
正常情况下,哪怕是枯死的树干,根须深埋土里,抓地应该很牢固,绝不可能如此轻易拽得动。
江跃再次用力。
噗!
在江跃的拉拽之力下,那树干缓缓被拽起,泥块也跟着松动,被带了起来。
江跃猛一用力,这树干竟直接被他拽了出来。
可是,让他们感到意外的是,这一拽,虽然带出了一点点泥巴,但数量上就少得可怜。
仔细一看,这树干的根部,非但没有它本该有的根须,反而是被削得尖尖,看上去好像是直接从上面插下去似的。
韩晶晶和童肥肥目瞪口呆。
怎么会这样?
江跃倒仿佛是早有所料,扬了扬手中的树干,对着下方那尖尖的那头道:“你们看,这整体看,像不像一根箭矢?”
要说像,确实不是特别像。
哪有这么粗的箭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