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苏长青从来不认为大和是个特别富有创造力的民族。
日本人并不讳言文化源自中国,千年来他们也作了不少改良,但并没有革命性的展,可以说是尊重传统,也可以说因循守旧缺乏创造力。
比如茶道,唐朝人研末子冲水的喝法日本人一直保留至今,而中国人千年来玩过烹煮煎榨不少新花样,也早就不吃渣了。
《移动迷宫》与《坏孩子的天空》风格完全不一样,不是一部需要安安静静品味的电影,但因为猎杀伏击镜头比较多,气氛更加紧张,一旦入戏议论声也几乎没有了。
许多创作者不喜欢回头看自己的作品,除了瑕疵令人遗憾外,也会有种尴尬感,苏长青与前田信子也不例外。
两人忙点别的,从握手改为挽手偎依,但也仅此而已。
苏长青已不是荷尔蒙少年了,大庭广众之下不想进一步撩骚,万一真把前田信子惹起来了,等会电影散场了反而不好收场。
《移动迷宫》演员多故事分支也多,片长将近两小时,观众看得很投入,按现在的话说全程无尿点,无人离座无人提前退场。
影片亮灯结束时,因为紧张呆坐太久了,不少人在伸懒腰,大部分脸上都有种畅快的表情。
刚才身后议论的是一伙四个年轻人,两男两女,看似相约来看电影的。
其中的黑衣男子道:“这电影很精彩,我紧张得都饿了。”
另一穿花衬衫的男子意犹未尽:“片尾没有说这些人最终死了没有,应该可以拍续集,后面可挥的空间很大。”
黑衣男子不太赞同:“适可而止吧,谁都看得出这是部反米国的电影,寓言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再挥下去恐怕就太尖锐了。”
“为什么尖锐,米国精不是提倡挑战权威吗,难道轮到自己就不准别人说了。”
“没错,不准说,再拍下去导演得提出解决方案,然而东亚问题是无解的,苏长青导演聪明的话就不会给自己出难题。”
大家都起身准备出去,一个圆脸女孩打断他们话题:“如果抛开三国演员合作元素的话,将这部电影理解为揭示残酷人生的就好了,不要纠结政治,没有意义的事。”
黑衣男子呵呵笑起来:“园子说得对,就当刺激感官的商业电影看好了,我们现在找个地方吃东西吧,我真饿了。”
可能因为放映厅内有点缺氧,前田信子脸色微微潮红,十分娇艳动人。
两人随着退潮的观众出到外面,已经过了零时。
电影院里仍有许多等候进场的观众,继续看午夜场。
“好美的银座。”
站在影院门口,前田信子出一声感叹。
银座是东京最繁华的街道,如同北京的王府井大街,如果说富士山是日本自然的象征、那么京都就意味着历史,而银座则代表现代,与巴黎的香榭丽舍大街、纽约的第五大街齐名,是世界三大繁华中心之一,夜生活此时才刚刚开始。
虽然经济不景气,但东京银座街的地价高得惊人,据说一个脚印得土地就是内阁高级官员一个月的工资,想买墓地那么大块地方都得干一辈子。
前田信子转头问苏长青:“您饿了吗?我们也找个地方吃东西?”
苏长青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围着围裙的沧桑大叔。
深夜食堂?
可以尝尝。